楼主: meined

[杂谈] 【圣母】重温小说,以原著为基准浅评蔷薇家族五代各人(3.4/藤堂志摩子/6.24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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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8-27 09:00 | 显示全部楼层
只看过动画~没有看过小说~回头也看看小说~谢谢楼主的分享~!!!
发表于 2016-9-6 23:32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许久不见此楼,终于到志摩子的部分了吗(ω`)志乃作为某种意义上本系列的原点,很期待楼主的分析
发表于 2016-9-6 23:50 | 显示全部楼层
看到這篇突然想到小說還沒看完(艸
发表于 2016-9-21 11:47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对圣母人物的分享很是独到啊,而且竟然还在更新,下次俺还来追。
 楼主| 发表于 2016-10-5 17:2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meined 于 2016-10-5 17:24 编辑
彩虹设计局 发表于 2016-5-27 22:29
精彩! 虽然思维方式不同,但佑巳和志摩子还是朋友,而且还不用来一次机动战士奈叶式的真心对决,不 ...

应该这样说吧,我个人觉得冷漠就是不去主动接触,而不是一味拒绝别人的好意。
我们对“冷漠”本身的定义不大相同,结论不同也是自然。如果按照你的定义,我也觉得志摩子这不叫冷漠了。但说实在话的,我说过人类是群居动物,拒人千里之外不是目的而永远只是手段,这世界上恐怕很难找到一个心智医学正常的完全拒绝别人的人;而且就算是面上拒绝,实际上是否在意还是另外一回事,于是就有了闷骚和傲娇嘛……

志摩子这类人不多,但绝对是代表性的。很多偏执狂都会这样,只关心某些事,除此之外都是浮云,看都不看一眼。而在她不关心的领域,我觉得志摩子是真的很冷。



wucg5201 发表于 2016-5-28 21:52
寫得超好!!

我很喜歡志摩子 (不過還沒看過小說 是看動畫)

动画的志摩子确实靠脸就刷倒一片粉(其实LZ也是看脸的……)。不过个人觉得动画的志摩子刻画得不太好,因为有很多旁述没办法在动画里插入,所以对志摩子心理的刻画内容是少了很多以致于看不懂的。所以我觉得还是应该看原著。



rhoderiver 发表于 2016-5-30 14:07
写得真是很深。。。。
看得我又想回去看原著了。
对自由的渴望麽,这么形容白家真是贴切,特别表现在圣和 ...

坛友@Eanna说过:圣只是太纯粹,我对此很有同感。圣志两个人有时候自我到无视外界,完全进入了自己世界,封闭式地自我满足又自怜自艾。她们干净,非常的干净,纤尘不染,却违背了这个社会的需求和这个世界的规则。
作为一个社会人,我明白乃梨子的处世态度才是应该倡导的。生于社会就要尊重社会,世界不是由两个人构成的,我必须接纳其他事物的存在哪怕我并不喜欢它们。所以我非常喜欢乃梨子,那完全是一个智者的形象,但我毕竟曾经圣志过,我明白圣志那种近乎奇迹般的纯粹感是多么难得。那并非中二,是一种敝帚自珍的感觉,我一时找不到形容词,不过我也深知那必然会导致逃避现实。

法理学有句话说,自由是法的最高价值,但不存在无限的自由。
@Eanna也曾总结道:这个世界终究容不下纯粹
——我并不知道这是祸是福。我已经不太想去思考这个问题。我只是有些唏嘘。



忘·川 发表于 2016-5-30 18:59
前几楼所言甚是,托楼主的福我又回去看小说了
高考前几天忙里偷闲,复习累了看个一两篇玩玩
想起几页前自 ...

哎呀,你都读大学了吧?不管怎么说,要相信你的LZ,他很努力了。
然后我发现你该不会是之前说要用双城论分析一下白家的人吧?如果是,请务必,快点,马不停蹄,地,写出来让我看看谢谢。
我写完这回感觉自己又要die了,下回要写圣志,想到这我就已经die again了。

 楼主| 发表于 2016-10-5 17:3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meined 于 2016-10-5 17:34 编辑

(3.2)

【藤堂志摩子】





“餌をもらえることが普通になったら、自然界では生きていけなくなります。夏休みどうするんです?寒い冬休みは?それにあなたは、猫が生きている間の十年二十年をずっとこの学園に留まるわけじゃないでしょう?一時の同情で助けるのは、かえって残酷ではないですか?”
(一旦习惯被喂食,它就会无法在自然界中生存下去。暑假要怎么办?寒冷的寒假呢?而且,在它活着的这十几二十年间,您也不会一直留在这个学园里吧? 出于一时的同情而帮助对方,这样反而更残酷不是吗?)
                                                                                                                                                                             ——藤堂志摩子                             




4、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前面提到,志摩子对外界的态度是根本的冷漠,在此节笔者将对此论点作进一步深入。首先,个人对冷漠的定义是无情,对人对事不带丝毫情绪且高度理智。所谓爱到深处自然黑,黑到极致反为爱,只要带了情绪,不管这情绪是否正面,都必然证明你在乎。不在乎的人,既不关心也不留意,不知情毫无影响,知情也毫无用处。志某人就是这样。她对很多事物完全就站在“我没有兴趣”、“我没想知道”以及“和我没关系”的立场,不闻不问,所以冷漠。

vol3 —— 《荆棘之森》,ch1 —— 《荆棘之森》

“虽然也可以在蔷薇馆问,但那样就会把不想插手的令大人和祥子大人也卷进来了。”
“……那么,为什么要叫上我?”
“因为白蔷薇大人是你的姐姐啊?”
“是这样没错。”
志摩子同学微笑着在后面加了个“但是”。
“就算是这样,你理所当然地叫我一起去也很奇怪。”
“为、为什么?”
“其实我的想法和令大人她们差不多。而且,针对白蔷薇大人的事,无论你想做什么,都不需要向身为妹妹的我逐一通报。”
志摩子同学的话似乎曾经从白蔷薇大人那里听到过。大概意思是,即使志摩子同学求助于自己以外的人,白蔷薇大人也不会介意。
“但你不想知道吗?”
“不啊。”
极其干脆的回答。
我们就是这样的姐妹,志摩子同学补充道。
(这样的姐妹——这样的姐妹——)
真奇怪啊。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各有不同,所以姐妹应该也有很多种吧。至少祐巳自己不愿意看到其他一年级生和祥子大人关系密切,由乃同学也对给令大人送杯形蛋糕的人很是介怀。
白蔷薇大人和志摩子同学的关系非常冷淡,这似乎不光是相差两学年的原因,很可能只是单纯的性格问题。以前白蔷薇大人曾经说过,她和志摩子同学是一类人,所以她们在一起会很轻松。

还有:

vol3 —— 《荆棘之森》,ch1 —— 《荆棘之森》

和往常一样,带着天使般笑容的志摩子同学退场了。不知道为什么,那头柔软的卷发在今天异常地令人在意。
“为什么没让志摩子同学留下来呢?”
由乃同学大概是和祐巳抱着同样的疑问吧,她追问起白蔷薇大人。
“为什么要叫她留下来?虽说志摩子要留我也没所谓就是了。”
“听了那种话,她就算想也不可能留下来啦。对吧,佑巳同学?”
听到白蔷薇大人的回答,越发激动的由乃同学像是要巩固自己发言的正确性般,又转向了佑巳。
“是这样吗,小佑?”
但白蔷薇大人只是一脸莫名地扭过头看着佑巳。
“如果我是志摩子同学,我会觉得那是让我回避的意思。”
“哦?”
哦什么哦啊,明白了就快点出去追她呀。白蔷薇大人真是的,怎么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我去追——”
正当祐巳打算往饼干门走去时,白蔷薇大人轻轻地制止了她。
“啊,不用了。”
“为什么?”
“如果志摩子自己想,那不管我说什么她都会留下来的。”

以上两段节选来自同章,目的都在突出一点:志摩子不会事事关心,只有当她有感兴趣了、有想法了,她才会有所行动。
然后我们也知道,这位同学她本来就不是容易对什么东西感兴趣的人。

个人以为,是否能与人建立一般的社交关系和冷漠之间并没有充分或必要的联系。社交是一个游戏规则,人类就活在一个游戏里,而这个游戏有很多关卡是必须组队才能通过的。法师需要肉盾,物理输出需要辅助奶妈,我们当然会关心队友的网络稳不稳定,在地图的哪个位置,是否需要支援等等等等——但关心队友线下的生活属不属于刷副本的必要环节呢?并不。虽然并不必要,但就有人会做。佑巳是这样的,你不必开口她自然会不时观察你想为你排忧解难;由乃是这样的,你不必开口她自然会觉得这事有搞头然后满腔热血;可志摩子不是这样。她一般很冷静,而冷静的人做事需要理由,但当你越冷静,这种理由就越稀缺。

比方说:假如乃梨子没为瞳子操碎心,志摩子会想着去推把手吗?

难讲。

小天使对小骑士的痴迷,尽管小说里没有浓墨重彩地写,和邻居家的祥佑令由比起来太过清淡,但那的确存在。关于志乃的二三事由于篇幅问题得放到后面再说,只是31卷那段半开玩笑的对话让我觉得就算有了乃梨子,某人骨子里那份对他人的不感兴趣和爱理不理都早已根深蒂固。她喜欢佑巳吗?喜欢。喜欢乃梨子吗?喜欢。喜欢瞳子吗?难讲。瞳子是个别扭傲娇的好孩子,这点置之度外的志摩子心知肚明,但这不意味着白蔷薇大人就该喜欢她。瞳子身上并没多少吸引志摩子的气质(由乃对瞳子也无感,可见“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是何等的真理),不像由乃率直可爱,也不像佑巳温和有礼,当然更没有圣的洒脱和乃梨子的坦荡,而且还不是蔷薇馆的同事,如果不是出于疼自家妹妹和给好友面子,这个人有什么值得志摩子主动地、绕远路地去付出?

不得不承认,藤堂同学的性格和她的昵称有些距离。这孩子绝对不是博爱四方普度众生克己复礼家国天下的“天使”,我们在喜爱她的时候不能忘记她是个“想活在全人类都消失的乐园里”的白家人,更不能无视她只不过没表现得很激进的自我和冷淡。一直以来,这个角色身上的争议都不多。她自带宗教光环,说话艰深晦涩,普通观众连读都读不懂,想争议当然也争议不起来——我们确实可以在看不到问题的情况下片面地喜欢她,但拿这个片面的观感去取代完整的藤堂志摩子明显也是不合理的。

其实仔细想想吧,隔岸观火的人肯定会冷眼旁观啊。

小公主擅长抽身思考,擅长作客观之,也擅长漠不关心。她不凑热闹,她自立自足。她就是冷,冷得不得了,但她对外依然彬彬有礼。这非常地有意思。某人自己纠结得很,却甚少受外界纷扰,一方面像个患得患失的俗子,一方面又像个本自清净的圣人。她身上有着如此尖锐的矛盾,却并不突兀,对立统一地贯穿全剧,并贯穿整个人物。

从读者的角度来看,这是理解志摩子的关键,也是这一人物存在的最大意义。



5、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林则徐的这对下联,在一定程度上概括了小天使的处世原则。这位佛门千金是个没什么物欲的人,行事作派与遣词造句都总给人一种不落凡俗的体验,如果开启脑放搭配能登好可爱锦上添花的飘逸声线,那确实让人感到如沐春风。但如此印象终究肤浅,这一点火眼金睛的三个大魔头都曾谈言微中地指出过,某艺术家在公费旅游时也曾旁敲侧击地捅破过——最终代表今野给读者开估的,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说话直得不拐弯的市松公仔。犹记得当时陪着真人玛利亚淋雨,她在揩油前曾宠溺又温柔地说了句:“志摩子同学其实很贪心呢”。

哎,二条君这是多漂亮的一句满分总结啊。

既没什么物欲,又对他人特依赖,我的心肝宝贝她就是这么纠结。不过,对人类而言,不欲挺常见,无欲却是极高的境界。年纪太轻阅历尚浅的公主早熟归早熟,可要说看破红尘……没看完红尘又如何去看破呢?所以志摩子的气质固然不同寻常,但按照圣的说法,她的确“还只是个凡人”。在佛寺长大,从小到大接触的东西里估计过半都有宗教色彩,接触的人里估计大多都是长辈,加之自身又遗传了藤堂一本正经的家族性格(藤堂家的不正经都是后天给改出来的,住持和贤文以前也一本正经得可以),还是个虔诚无比的基督徒,志某人明明是青少年却如此缺乏物欲就不难理解了。然物欲只是物欲,对人则要另当别论。渴望被理解被接纳是生而为人的基本诉求,和饥饿与困顿等生理不适一样,就算是藤堂小天使也没办法绕道走。于是,我们的天使为了解决这个需求,思来想去还是作出了充满白家风情的选择:逃避现实

无欲则刚?不巧的是,志摩子的逃避现实,就藏在这听起来非常褒义的四个字里。

vol6 —— 《情人节的礼物(后篇)》,ch1 —— 《First Date Triangle》

“……你从来不怀疑别人吗?还是在装傻?”
“装傻?”
志摩子一时无法理解对方在说什么,只觉得她似乎话中带刺。
“你不像佑巳同学口中的藤堂志摩子。”
“我不清楚佑巳同学是怎么说的——”
“她说志摩子同学既漂亮又温柔,不仅聪明伶俐,而且人缘又好,个性稳重到难以想象她和自己是同龄人。”
“她言过其实了。”
“我也这么觉得。”
公车平稳地向前行驶,直接越过没有乘客上下车的站牌,一路上畅通无阻。
“不过我至少明白了一件事。她之所以会言过其实,大部分的原因就出在你身上。”
“什么意思呢?”
“就字面上的意思。
如今的藤堂志摩子是你努力营造出来的。
“……”
“不反驳吗?”
“……无从反驳起。”
“果然又是优等生的标准回答。”
“对不起。”

正如睿智的黑蔷薇所言(要说静最像谁,我觉得是最像前代白。前代白专治佐藤圣,蟹名静专治志摩子),某人“努力营造了一个藤堂志摩子出来”。看动画的时候很多朋友会觉得这段神交莫名其妙,但把文本拖出来仔细看,会发现这些台词真心不得了。相对于红黄两家加量不加价的日常发糖,白家这些SSR级的稀有的抽象的跳跃的对话,简直就是今野直接划的重点,十有八九是干货,条条大路通罗马。

那我们来分析一下歌姬这话。她这观点扔得如此掷地有声除了有说话人本就自信的因素外,肯定也有内容正确的成分在。静虽然过家门而不入,但她无疑是个白家人,能站在白家人才有的思想高度上理解白家人的脑洞与矫情,起点和邻居们是不一样的。再考虑到她堪称恐怖(水平快接近三巨头了)的洞察力,她所看到的志摩子,也无疑是比很多人所看到的更接近本质甚至就是本质的志摩子。这种情况下,当然能窥见某人的心结——

所谓,你只对人感兴趣,学校不过是人的容器。
所谓,你努力藏起来,又很想被看穿,如白色卡片。

vol6 —— 《情人节的礼物(后篇)》,ch1 —— 《First Date Triangle》

志摩子抱着亢奋的精神和疲劳的身体,走下可以回到蔷薇馆的楼梯。
总觉得脚步沉重。虽然被静大人耍得团团转,但她并没有讨厌的感觉。两人在一起时活力充沛,什么事都能轻易做到;在汹涌而至的情绪下,她们甚至还忘了时间。
而如今独自走在走廊上,志摩子突然想起静大人的话。
说不定我自己才是消失的那个人。
志摩子有种预感,她认为自己或许在某天会像静大人那样,以毕业之外的其他方式从这里消失。那副必须丢下好友、中途放弃学业、如逃走般不得不离开的姿态,与眼前这个只身一人待在校舍的自己不谋而合。
既然早晚会失去,还不如不要去期待。
最好了无牵挂,以便随时离开。

然而,志摩子却与自己的心意背道而驰。她拥有白蔷薇大人这个姐姐,也和佑巳同学以及由乃同学培养出了友情。
人类终究是无法一个人生存的动物吗?真的脆弱到一旦有好人伸出援手便会立刻紧抓不放吗?
志摩子开始在心中怨恨起静大人。为什么她要丢下自己先行离开?一个人独处的现在,是今天的约会行程中最令人难以忍受的。
比起一个人被孤零零地留在这里,整理蔷薇馆、全速在校内奔跑或者内心的黑暗被擅自闯入等等,都可以说是小事一桩。
志摩子害怕学校。
没有学生的学校确实只是纯粹的容器。
害怕失去最喜欢的人。
害怕变得孤单一人。
志摩子开始向前跑。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不去接触就不会有欲望,有了欲望也不要去面对,志某人的无欲则刚更像是一种把欲望扼杀在襁褓的自我保护,一种为了让自己则刚而尽量保持无欲的心理暗示。的确,目前看来她还挺成功的,生性冷漠的人不那么容易动情的特性也帮助她在大多数时候能轻易地做到了无牵挂,但这种欲盖弥彰的做法毕竟治标不治本,甚至连标都治不了,因为她的动机是恐惧。

就算身为根正苗红的天使迷,爱到无法自拔的笔者也始终没觉得本命的境界有多高。试问一个因为害怕而不去拥有的小孩的境界能高到哪里去?无欲无求和有欲不求有本质区别。某人没有她姐那么中二,也没摆出一副“我是被害人”的姿态,但逃避现实就是逃避现实,不敢就是不敢,圣志之间也不过五十步笑百步罢了,打包挨批无可非议。而且小公主已经吾日三省吾身了还能坚定地走着一模一样的路,基本冷静但分析来分析去还能选择一模一样的方向,可见这是核心代码出了问题,只能叫大神来解救。

自暴自弃地说,没有乃梨子,天知道志摩子这局要怎么破——她的这份偏执,除了市松,似乎还真没什么其他药可以救。



6、藤堂志摩子的烦闷


如果把谷川流端过来写《圣母》,那么在第四代横空出世前的白家内容,具体可以改成这样——

《藤堂志摩子的忧郁》:“‘所属’对我来说一个枷锁,我希望自己能没有负担地在任何时候去任何地方。”学生会选举报名即将结束,犹豫是否该参选并在我面前搁下这句话的,就是神秘又优秀的白蔷薇花蕾藤堂志摩子。
《藤堂志摩子的叹息》:以能没有负担地在任何时候去任何地方为信条,却成功当选为下届白蔷薇的藤堂志摩子,目前最在意的事情似乎就是佐藤圣大人毕业后自己会孤零零一个。
《藤堂志摩子的烦闷》:时光飞逝又春天,蔷薇馆成员哭送三年级毕业,藤堂志摩子之前各种心慌,此刻却无比淡定……莉莉安学院迎来新生,学生会只剩五人,正是忙季但志摩子处于失魂状态,午休必化身站桩狂魔,在樱花树下散发迷之气场……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按照谷川老贼的套路,再往下写肯定就是梦寐以求的《藤堂志摩子的消失》了。

vol7 —— 《爱恋的岁月(前篇)》,ch1 —— 《黄蔷薇勇往直前》

两个人就这样蹲下来望着一只进食中的猫。
“不过她终究和这小家伙不同。那孩子是一匹狼,害怕加入新的团体。”
“狼?”
“嗯,坚持单独走下去,但事实上想待在伙伴身边。”
“怎么说?”
“因为狼是群居动物。”
喀哩、喀哩、喀哩、喀哩。
“……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您是指她无法与我们共处吗?”
“绝对不是,不如说你们反而是最合适的。”
面对佑巳的问题,白蔷薇大人将右手大拇指与食指圈在一起,做出OK的手势。
“小佑能顺利地融入人群中,大概不了解志摩子的心情吧。”
“您说我顺利?”
“嗯,顺利。”
尽管如此她还是有烦恼的,佑巳不禁在心里嘀咕。有一位有魅力、头脑好、还过着像公主般的生活的姐姐,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扮演好与之相称的妹妹角色。直到现在,她偶尔还是会处于提心吊胆的状态。
“我觉得人就算对自己的能力或外貌感到自卑,也不至于去思考一些最根本的问题。”
“根本的问题?”
“比方说,小佑在生活中,会经常意识到自己是人类的女孩子这种事吗?”
“呃,不会。”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佑巳并未将疑问说出口。就算不去确认,这些自己已经有所认知的个人资料也不会轻易改变,平常不放在心上也无妨。
“像自己是持有日本国籍的日本人、或者是就读女校的女孩子之类的,平常很难意识到吧。”
“哈……”
即便要向初次见面的人介绍自己,一般来说也不会刻意去提及自己的国籍和性别。
“可是,如果小佑被送到英国的男校读书呢?”
“咦!英国!?”
“只是比喻而已,要改成加拿大或者法国也行。”
白蔷薇大人笑着说到。
“可能会感到非常不自在……如果自己和其他学生不一样,可想而知会十分辛苦……很不安。”
“就是这样,志摩子现在就是这种状态。”
“……”
佑巳当然知道这并非指志摩子同学是英国籍的男生,然而她也听不太懂这段比喻的真正用意。
“也就是说,志摩子只是在烦恼自己或许是狗、无法融入狼群而已。”
“啊——”
佑巳忍不住点头。虽然她不清楚详情,不过隐约明白了白蔷薇大人想表达的意思。

这段家喻户晓的对话,是分析志摩子的两大学派“旅人说”与“狼群说”中的后者。从小说结构上看,已经很明显能看出这是今野为下一卷《仅只手相牵》和9卷全书做铺垫而有意安排的。在众多角色中,今野对志摩子的描写手法最为特别,她从一开始就把志摩子是怎样的人告诉读者,而且每一个片段里的志摩子都保持同一个形象(所以不会出现瞳子戏里戏外的情况),但每次描写志摩子的切入点却截然不同。

好吧,虽然笔者做的是角色评论,但这么多遍看下来,我对原著的结构还是记忆犹新的。整体而言《圣母》习惯以事件作为单元去集中讲述一到两个人物,多也不超过三个如《黄蔷薇革命》(江利子算半个主角),然志摩子并不。白家片段特别散,散得像是氪金上万都氪不回来的五星卡,偶有插叙却可能不足三页,想深入研究就必须抽丝剥茧地扒,有种写论文开十几个网页疯狂切换的眼花缭乱感——这很有意思,不过真的心累。

所以不知道今野是恍然大悟还是怎么的,总之她不时会大写加粗地给我们讲解一下白家心思。而针对佑巳=大部分没流着白家血的路边吃瓜群众的这个“狼群说”,语言简单比喻形象,属于难得竟然很好懂的那类(对比静和江利子的描述,这段堪称入门级)。不仅呼应前文强调了志摩子的不安,也稍微扩展了一下志摩子不安的形式。为防剧透,7卷当然不可能提及寺庙的问题(其实最早有关藤堂家的暗示在4卷,年初圣说志摩子家过年会有很多“客人”),但除了身世这部分,其他事情都算有个交待。

那么,“狼群说”这一大串到底讲了什么?我总结了一下,觉得可以切成两个句子——
1、志摩子是只狼,狼是群居动物。
2、但志摩子觉得自己可能是只狗,而狗无法融入狼群。

以上内容,1是现实,而且还是志摩子以外的人的观点;2是内心世界,是志摩子自己在想的事。知道后续的人都知道所谓的狗和狼,有暗指佛教和基督教的意思。某人最大的心结在于认为自己出身佛门世家和莉莉安不相称,所以从一开始就抱着随时会阵亡的打仗心态去读的书。说到这里我决定给住持扣一吨锅:明知道小天使一根筋死认真还坑她,让她四年光阴里一直在内心挣扎,却又吐槽她不够平凡放松……这位先生,您不看看这是给谁害的?

在藤堂伯伯花样作死的教育方针下,小公主对学校生活当然是各种提心吊胆深怕挑错选项,并每天提醒自己“这里有好多死亡flag”,不时觉得太累甚至打算“不如就这样删档卸游好了”。实不相瞒笔者第一次看9卷的时候觉得志摩子被坑得真惨,这坑得就像我被扔进一群日本人里,成天琢磨自己说英语是不是不太好但日语又不流利这怎么办呢,结果人家告诉我哎你说中文没人拦你啊一样。

啊!!!我这些年都在纠结些什么!!!

不可否认,志摩子会这么烦闷跟她本身性格有很大关系,她身上的宗教冲突也不可能止于莉莉安,毕竟就算莉莉安接受无神论和异教徒(说到底也就一间学校而已,不是纯正的教会),只要还在基督徒这条道上,这孩子或早或迟都会面临她目前正在面临、甚至比目前正在面临的还严峻的问题。但是,她真的没必要被坑,也没必要在最敏感纤细的年纪一直担惊受怕并强化“最好了无牵挂”的意念——这点来说,我觉得藤堂家的教育属于发人深省的反面教材,哪怕他们只是无心插柳。

志摩子是个白家人,依白家的出厂设置,融不进环境简直太正常不过了。无关本人温柔不温柔讲礼不讲礼,这和祖先后代们极为一脉相承的强烈个性以及同样强烈的气质,都绝对在人际关系这块产生了一定的负面效果。但圣志乃三代里,志摩子是唯一一个在某种意义上被别人要求别太融进环境的人。她并非完全出于自己的判断而不合群,而是基于某些被动因素而作出了那样的判断,也就是说,藤堂志摩子的烦闷真的只是藤堂志摩子的烦闷吗?

这答案恐怕见仁见智吧。


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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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翼落羽之殇 + 5 精品文章
忘·川 + 5 抱歉……我不是双城论那位
西行寺妖梦 + 5
赫舍里芳儿 + 5 更新辛苦,一直都有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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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1-28 20:52 | 显示全部楼层
分析得太棒了!一路看下来好几次忍不住大笑,楼主行文幽默诙谐又韵味十足。研究白家的人都是哲学家啊。
发表于 2016-11-29 04:28 | 显示全部楼层
最喜欢圣志
愿我如星君如月 夜夜流光相皎洁
发表于 2017-1-13 11:04 | 显示全部楼层
分析得太棒了,好想继续看下去,其实我也期待LZ分析一下歌姬,是看完动画和部分原著以后,我觉得如果最终能打动圣和能与她在一起的要不就是蓉子,最可能的就是歌姬,因为蓉子和圣朋友那么多年了都没能深入她内心了解她,只能在一旁操心,就说明蓉子虽然是“进攻型”的,但是抓不住要领,歌姬是白家人,同时具有白家的特性,能主动去打开闪避值满点的老流氓内心。
发表于 2017-1-16 12:27 | 显示全部楼层
分析的很深刻,希望能继续看到楼主的深入探析。
 楼主| 发表于 2017-5-28 20:4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meined 于 2017-5-28 20:52 编辑
wenwuhui 发表于 2016-11-28 20:52
分析得太棒了!一路看下来好几次忍不住大笑,楼主行文幽默诙谐又韵味十足。研究白家的人都是哲学家啊。

实际上是研究其他家的人很少……
我认为三家代表的精神是不太一样的,只是白家这边比较不好懂,黄家那边比较容易被忽略,红家倒是看似一目了然,结果来说研究白家的人最多。
而且真的很唯美。今野应该是故意的。



微笑的两仪式 发表于 2016-11-29 04:28
最喜欢圣志
愿我如星君如月 夜夜流光相皎洁

浪漫主义不过如此。虽然我倒是觉得更接近“吾愿逝于春之樱树下,适逢早春月盈时”。
总之说不太清楚,便也只能从其他地方寻找接近的意象与表达了。
不过我个人站在小天使控的角度,觉得志乃更适合志摩子。



lj2835649 发表于 2017-1-13 11:04
分析得太棒了,好想继续看下去,其实我也期待LZ分析一下歌姬,是看完动画和部分原著以后,我觉得如果最终能 ...

你说的问题我有思考过。全篇里面今野明确说喜欢圣的有两个人,栞和静。静对志摩子最早抱有的敌意都是因为她真的对圣有感情。
但是有时候我在想,圣自己怕爱上谁这个都暂且不提了,问题是静这个人对圣的感情到底该如何定义呢?如果说蓉子对圣完全就是朋友姿态、平起平坐地开始,那么静对圣就是有种诡异的崇拜。关于这个我甚至联想到晓美焰身上去,因为晓美焰所表达的情绪也很有宗教崇拜的味道,但后来我认为两者不一样,毕竟焰和圆最起码打从一开始就不是一类人。
其实静真的明白圣吗?我说不准,因为其实静是明白志摩子的,然而当年江蓉同样可以一眼就看出志摩子“和圣很像”。而且白家人之间未必就必然能理解对方,乃梨子和圣差别就很大,而且静有自己的原因,或许还会造成一叶障目的结果(实际上就曾一叶障目过)。

如果你要问我,将来圣要在这两个人里挑一个,蓉子和静谁机会更大?那我觉得是蓉子机会更大。
现在的圣把自己关在屋里,等的就是别人程门立雪三顾茅庐。首先要的是诚意,其次才是理解,不然圣不至于对志摩子这么退一步海阔天空的。静本人太过白家了,她聪明机智有点幽默擅于引导,这不就是圣和志摩子的特色。既然志摩子最终也是被乃梨子这种直率踏实的类型打动,那么圣或许和静之间还是少了什么。

当然,乃梨子也很特殊。虽然也爱操心,但乃梨子始终是个能马上和志摩子对上频率的浪漫主义者。



zhuzhur0068 发表于 2017-1-16 12:27
分析的很深刻,希望能继续看到楼主的深入探析。

频率很慢,故请耐性等待更新。
 楼主| 发表于 2017-5-28 20:5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meined 于 2017-5-28 21:18 编辑

(3.3)

【藤堂志摩子】





“長い旅の途中で、同じ木陰を選んで休んだ言葉の通じない者たちのように。私たちは多分、自分のことを語り合わなくても、一緒にいられる。いずれまた離れ離れに旅立つことを知っていながら、そこにその人を感じながら魂の安息を得ることができるだろう。言葉ではないのだ。私たちは、互いに近くに居るべきなのだ。”
(我们就像是在漫长的旅程当中,选择在同一片树荫下休息却没有对话的旅人。就算不谈及有关自己的一切,我们也能待在一起。即使终需分道扬镳,但只要感受着对方的存在,灵魂就能得到真正的安宁。无须言语。我们就应该待在彼此身边。)
                                                          ——藤堂志摩子





7、你瞎了眼睛,我又聋又哑


因此,让我们握起手来互相了解吧。——曾经,纪伯伦这么写下。

多少年来,我们都在讨论圣志,从她们的相遇,一直到看似戛然而止实则意犹未尽的后续。一见钟情从来不是白家的专利,前有水野学霸对闷骚千金,后有岛津狂战对直率中三,因强烈好奇而产生的姐妹情在《圣母》里绝对不是少数。但白家不一样。不能说白家的一见钟情里没有好奇的成分,只是再怎么难以言传,在座各位都应该能清楚感知到个中差异。

就像我说过的:气质对了,就什么都对了。

反正很玄。

白家那种看你一眼仿佛跨过山和大海、闻你一声仿佛拥有着一切的气场,要问浪漫吗,那当然是浪漫极了。然而这浪漫中又带点念天地之悠悠的空旷,更少不了独怆然而涕下的感伤,就连信物,都是意味着人生无常转瞬即逝的樱花。以哀为美,又因美而哀。可以说,白家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东方白描,其中还掺杂着大量川端康成式的日本审美私货,以佐藤圣为首,藤堂志摩子其次,在现代化大都市的背景里平白给原著添了几分古典伤戚。

vol7 —— 《爱恋的岁月(前篇)》,ch3 —— 《仅只手相牵》

以稳重的表情站在那里的她,无疑就是在樱花雨中遇见的那个人。
但不知道为什么,为新生戴上圣牌的她,给人的感觉和当时不同。尽管脸上挂着微笑,却让人感到悲伤。她全身沐浴在樱花瓣下的时候,以静谧的眼神望着某处,清澈透明的表情的确让人觉得寂寞,但却不会令人衍生怜惜之意。
“志摩子同学。”
忽然有人从后面轻拍我的肩膀,让我匆忙回过神。
“得快点跟上才行哦。”
同班同学小声地对我说,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前面已经空出可以站两个人的空间了。
“是,对不起!”
我小跑接上前方的队伍。理所当然地,我也以新生的身份,排队接受蔷薇大人们致赠名为圣牌的金属制品。
我究竟在想些什么啊?
就算只有一瞬间,但居然以“很悲伤”或是“很可怜”的想法看待上级生,真是太不自量力了。
当李班结束后,就轮到我所在的桃班了。站在我们面前的是红蔷薇大人,不过,我的视线却被旁边隔着黄蔷薇大人的白蔷薇大人吸引。
我渴望知道原因。虽然看着她的身影会觉得痛苦,却仍旧无法将视线拉开,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仅只手相牵》是间错式POV,樱花树下圣的自白各位已经在2.3里读过,因篇幅较长我这里就不放了,只放在那之后接上的、志摩子视角下首次提及对高三圣印象的片段。

如果只看圣角度,哀是自然,却算不上攻心。圣的角度提到了栞,对志摩子本身的描述不多,主要在剖析圣的心情,但若加上志摩子的角度,视野便开阔多了。说来这是很奇妙的一件事:明明只是看了对方一眼,连话头都没接上,公主对圣的理解却如此地一步到位。简单转述一下她的意思,可以概括为——

1、白蔷薇大人一个人发呆的时候寂寞。
2、白蔷薇大人在人前笑着的时候比一个人呆着更令人悲伤。

即便死忠如我,也觉得这个洞察力有点恐怖。观察人我们一般看言行举止,而且再怎么看言行举止,也很难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看出一个笑着的人究竟悲伤不悲伤,何况当下圣根本没有暴露多少有关这点的信息。因此我敢打包票,小天使是完全靠自己看出来的——说看好像也不太对,这已经接近“感应”了,是毫无道理的直觉,一旦换个人那是肯定领会不到的。当然也许有朋友会提出,说花寺合战的时候怪兽也能从人群中一眼找出摇摇晃晃的狸猫崽,可样子对佑巳的感应建立在姐妹情深关系和睦之上,而志某人对圣的一眼看破却是发生在两个陌生人之间的。

无须言语。——by 藤堂志摩子

圣志的相遇,有着浓厚的文化印记。比起追求一波三折的戏剧性,白家这类淡然却又无比冲击的相遇更多在诱发我们的情绪共鸣,而不是我们对故事发展的理解。实际上只要多看几次就隐约可以发觉,今野在描写白家的时候走的是和其他两家全然不同的路线,重点完全落在渲染气氛上。这样的刻画方式使得本来就哲学的白家显得更加玄乎,而这种玄乎又让读者发出不明觉厉的感叹,久而久之风评就像滚雪球一般积聚起来,越来越多的人带着自己看了也不懂的先入为主来接触白家,然后进入一个很难说是良性还是恶性的循环。

确实,白家思维独特,物哀顶多算是里头占比较大的一面而已,就算理解了这面,还有一堆理想主义浪漫主义以及等等等等的东西需要探索,深究又谈何容易。但考虑到连红家的孩子都能在迷糊之间明白些许,那各位看官也不必真把圣志的你来我往看得过于复杂。白家的一眼万年无疑都是气质的锅,不过我稍微总结了一下,觉得圣志之间的一眼万年还可以有更加生动形象并且不那么晦涩难懂的表述——

比如说,同病相怜
又比如说,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或者直接追溯到本节小标题也是极好的。

至今为止,圣志都是最多人尝试去讨论的论题。然而这个论题,本身却未必比“狂战士为何选择勇者”、或者“剖析市松与钻头的友情”来得难多少。人们总是被那优雅细腻而哀伤的白描吸引,对其投注许多期待甚至臆想,却忘记那终究只是一场描写。华彩尽隐,返璞归真,圣志何尝不是又一曲《琵琶行》?

“志摩子就是我。”

这句话的分量,很轻,很重。反之亦然。



8、圣志的可能性约等于零Ⅱ


尽管我以为《圣母》绝非适宜纠结CP的作品,但实话说在年少的时候第一次看,倒也确实为圣志狠狠地伤春悲秋了一把。若非长期逡巡于白家篇章之间,怕是连我等纯血白家人都未必拿捏得准圣志之间的些许违和。前文提到,个人认为圣对志摩子是真喜欢,而且越喜欢越转身往后跑。可是,也不能据此说明为什么唯独圣志会呈现出这个“隔着玻璃接吻”的状态。俗话说得好啊,一个巴掌拍不响,圣志若即若离,那是两边合力鼓捣出来的结果。对,圣很缩,那志摩子呢?

关于这个问题,我想,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面对市松,某人走得步履蹒跚,但面对圣,姿态却反倒磊落光明。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对比过圣志和志乃这两层关系中,圣和某人思想以及行为的重叠性——我很怀疑这其中除了白家的性格问题,是否还有身为姐方必然会产生的犹豫?毕竟横向对比,由乃和佑巳一定程度上也表现出了这种心态。不过如果单纯分析没有深陷志乃关系的死魔子,我觉得她不缩,何止不缩,根本就是要强。

vol4 —— 《黑蔷薇》,ch1 —— 《黑蔷薇》

“不过不只是祥子。我和志摩子平等地有那个可能性哦。”
令大人笑着说道。
“可能性虽然平等,但几率却不同呢。”
“志摩子。”
虽然样子大人带着呵斥的口吻叫了志摩子同学的名字,但是她却不以为意地继续阐述自己的观点。
“假如那个被称为黑蔷薇的学生现在是二年级的话,那一切就很自然了。”
(啊……)
对于志摩子同学所说的话,佑巳也开始有点明白了。
现在的白蔷薇家族中,是没有二年级的学生存在的。如今的白蔷薇大人直接在低两年的年级中选出了自己的妹妹,只是因为这样单纯的理由。于是志摩子同学就以一年级生的身份成为白蔷薇花蕾,一直以来都背负着沉重的心理负担。
如果照这样下去,明年志摩子同学就要以二年级生的身份成为白蔷薇大人。但是,志摩子同学应该会说,倘若跟祥子大人和令大人同年的学生里有适合当蔷薇大人的人,那一定比她自己来当要合适。
所以如果说在花蕾之中有一个人不能成为蔷薇的话,那比其他蔷薇花蕾低一年的自己就是最危险的。
难道说,志摩子同学打算放弃了吗。不,稍微有点不同。应该有更加恰当的词汇来形容的——
“要逃避么?”
就在这个时候,祥子大人问道。真是绝妙的措辞,这个时候即使不用苛刻的语言,也一样会产生严厉的效果。如果是佑巳遇到这样的情况,就算没做错什么也一定会哭着道歉吧。
“不。”
不过,那是志摩子同学。虽然不在同一学年,但同为蔷薇花蕾,志摩子同学注视着祥子大人的眼睛反驳道。
“为了不辜负把我选为妹妹的姐姐大人,我会参加选举的。当然,既然去了就没打算要失败。”
“真是消极的坚强呢。”
对于祥子大人的指责,志摩子同学只是微微一笑。
志摩子同学真是深不可测——佑巳不由得对她重新审视。

早在第4卷,我们就看到了初露矛头的死魔子。最近阴差阳错看到对Lacus的评论,大意是指Lacus在种子和种命两部中虽有成长,却大抵看起来是静态人物,打从一开始就很成熟了。于是笔者转念一想,又觉得似乎小天使也是如此。对比起容易被人牵着跑的两位同辈,藤堂同学一整个其徐如林不动如山,1v1防守进攻水平堪比麻将桌上的臼泽塞,要不是情字当头,怕是战个痛快依旧无人能突破。

小公主的要强,不同于由乃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折腾,也不似祥子勇气乃压力下风度的昂然,更谈不上江利子此间乐而不思蜀的执着,更接近一个被动技能,是一场用以回应挑战的鸿门宴。这么温文尔雅朴实无华、异性看了春心荡漾同性见了弯成蚊香、容颜西洋气质和风的一代佳人,和Lacus有点像,也是锦上添花地保有着刚中柔外的坚强和深不可测的腹黑。幸亏原著不是政治片,这么份沉着套在天使身上也不会成为什么刀光剑影枪林弹雨的伏笔,独供人感叹不可以貌取人。

vol8 —— 《爱恋的岁月(后篇)》,ch1 —— 《仅只手相牵》

“要喝日本茶?红茶?还是咖啡?”
“啊,都可以。”
“很可惜,今天‘都可以’已经没有了。”
不知为何,从我口中说出来的话总是显得如此别扭。虽然她没有错,但昨天和蓉子的对话还像尘埃一般残留在这个房间某处,再加上今天早上被她看到了自己的丑态,这实在令我无法坦然面对她。我的内心根本还是个小鬼。
“那么,和白蔷薇大人一样的就好。”
志摩子并没有在意学姐的坏心眼,依然平静地应对。
“这是速溶黑咖啡。”
“那个就可以了。”
不知道她是厉害还是单纯很迟钝,但像这样有胆识也好。我一边反问自己这样哪里好,一边将咖啡粉放进空杯里后再注入热水。我随手抓了个杯子来用,尔后又想起这是姐姐很喜欢的杯子。
“请用。”
我将奶精和糖包递给志摩子。她看起来不像是习惯喝黑咖啡的人,会这么做只是出于人情世故罢了。
“不好意思。”
志摩子鞠躬道谢后坐到我放杯子的位置。我选了她正对面的位置,也坐了下来。
志摩子的内心其实很刚硬,与那柔弱的外表不符,她没有加奶精和糖便喝下咖啡。尽管她努力不让表情出现变化,但很明显是在逞强。
仔细想想,现在的她就像是闯进敌阵之中,应该比我还紧张好几倍,甚至感受有到压力才对。

和祥子对垒那一段,和后面对静的摊牌是一脉相承彼此照应的,主心骨落在那句“无论今后如何,佐藤圣都是我的姐姐”,除了用以刻画志摩子的柔中带刚,同时更写出了“旅人说”的另一个侧面。而和圣对垒的这一段,因为对圣志关系的直接影响不大,所以动画里直径把它砍掉了。然而我认为这里、还有之前公主对江利子游(传)说(销)的思考,就角色塑造来说依然是不可多得的重点篇章(江利子和志摩子的对手戏会在江利子部分来谈),特此节选。

今野的描写经常教人拍案叫绝。喝咖啡这两页的对手戏,已经足够鲜活地表现了志摩子的倔强。某人面对挑战虽不至于像狂战士那么大张旗鼓地点兵,但端正态度正面刚也是少不了的。这点和圣倒是差得远,圣可是相当没有责任感、动不动就甩锅的家伙,而藤堂家的小姐则是如此有担当,这咖啡我说喝就是喝,这修女我说当就要当,这父女关系我想断就认真提出来——笔者老吐槽白家百思都不一定后行的性子,但我也说过白家内部分两派,至少志摩子在圣面前就完全没有逃避过那么一瞬间。

个人认为,圣志最终能成姐妹虽与蓉祥的花样助攻有关,可主因仍是小天使的不躲不藏。
然后,圣志最终只成姐妹虽与圣的瞻前顾后有关,可主因也仍是小天使的不求不取。

vol6 —— 《情人节的礼物(后篇)》,ch1 —— 《First Date Triangle》

“可是……!”
新生里面没有姐姐。志摩子把这句话吞了回去,因为她不想说这种说了也是白说的话来徒增白蔷薇大人的困扰。
的确,这一年她结交到佑巳同学和由乃同学力两位珍贵的朋友,也和不同学年但是同样身为花蕾的祥子大人、令大人相处得很融洽。
可她们都不是佐藤圣。
新入学的后辈里,也不会有佐藤圣。
在这个世界上,眼前的佐藤圣只有一个人,谁也无法取代。
“怎么了?这样一点也不像你呢。”
“对不起。”
“你一直道歉,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白蔷薇大人轻轻拭去志摩子不知不觉落下的眼泪。
“像选举之后那样抱住你好不好?你希望的话,吻你也好什么都好,我都会做哦。”
“没关系的。”
志摩子别开脸。
白蔷薇大人为了自己还说出这样的话,对她而言已经足够了。
她们两人非常相似,所以不能太过接近彼此。接近对方、依赖对方只能互舔彼此的伤口,其他什么都做不到。
因此,白蔷薇大人可以说是志摩子的恩人。当志摩子意志消沉的时候,有白蔷薇大人在身边就能得到安慰。白蔷薇大人宛如一面镜子,志摩子看到她就可以意识到自己的存在。
所以志摩子渴望白蔷薇大人能陪在自己身边,仅此而已。并非想要她的拥抱,而是只要能看到她的身影就足够了。

剖析志摩子对待圣的态度,除了能登经典独白之一的那段“旅人说”原文,其实6卷开初这一小部分也很是关键。动画里面只把志摩子暗示圣要好好对待静心意的片段播出来,反倒忽略这里,令我感到非常可惜。实际上动画播出来的地方还远远没有这段心理活动来得重要,但考虑到后面“志摩子害怕学校”的部分以动画体裁根本就表达不出来,便也瞬间释然了。

有些揪心就得看小说才明白。有些细节就得看小说才知道那原来是细节。

如果只看动画,一般人会理解为在仅只手相牵中圣是主导。实则非也。我的结论是:仅只手相牵中,志摩子才是主导。很简单,圣不接近志摩子是因为害怕扎太深,而志摩子不接近圣,却是因为她认为本当如此。前者口是心非,后者表里如一,这是个质的差异。

“旅人说”是志摩子的自白,既是自白,必然就是从她视角下认定的事物。尽管镜子这个隐喻圣志双方都有用到,本体喻体也都很明确,但背后的思绪却因人而异。在圣志这段关系里,圣想要什么圣自己都未必知道,但志摩子是很明白的。她追求的正是这块镜子,或者再准确点说,是在这块镜子里看到有另一个自己。

之前我在对坛友@相当饿的回复里针对圣志用过一个比较接地气的说法:“我做了一道题,答案错了,有人告诉我正确答案,有人和我错的一模一样”。仔细去翻《仅只手相牵》,会发现就这么一个小短篇里,三巨头用不同的方式表达过同一个意思,即志摩子和圣的性格几乎是一个模子盖出来的。所谓万两千金易得,知己一个难求,一个孤独的人遇到另一个孤独的人,彼此都觉得世间容不下自己,彼此都做好了随风而逝的心理准备,一个眼神看穿你的寂寞,一个浅笑读懂你的悲伤,知心莫过于此。

圣志两人早年都在挣扎,也都求救赎。圣在栞身上寻求赎罪与解脱,而志摩子在圣身上寻求共鸣与安心。这两个人活得这么朝不保夕,落在观众眼中却往往只剩一份唯美的消遣,对此我是很心疼的。兴许《白色花瓣》足够撕心裂肺,大家或多或少地读懂了圣的穷途末路,但心肝可就没有这样的待遇了。到底有多少人明白志摩子的困顿和痛苦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圣志这层关系对志摩子而言是很珍贵很美好也是很雪中送炭的东西,也不可能在圣毕业之后就轻易地荡然无存。在志摩子心中,圣志无关爱情。那应该是一份纯粹到无法套用确切定义的感情,像承蒙神慷慨的恩典,像感受到枯木逢春的暖意,像得到了梦寐以求的认同。

所以,佐藤圣什么都不用做。她只要在存在着就够了。她只要存在着,藤堂志摩子的灵魂就得以片刻安宁。

我不是一个人……

倘若真正理解了志摩子,必然也会理解这份不禁潸然泪下的复杂心绪。



9、相知无远近,万里尚为邻


在后半段的《圣母》中,白家的自白骤然减少,而且更多选用乃梨子视角而非志摩子视角。秀恩爱塞狗粮的场景稍有增加,相对的,戳到痛处的地方则屈指可数。想来在与骑士结成姐妹后,志摩子提及圣且真正说得动情的机会少得可怜,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恐怕是广场上(然而小说是在机场免税店里的,这个还是ova干得好)的那一幕。

vol17 —— 《Ciao Sorella》,ch1 —— 《Ciao Sorella》

“对了,志摩子同学……关于圣大人的事……”
佑巳在收银台前一边排队一边开口说道,因为她们还没跟志摩子同学讲过她们在佛罗伦萨遇到的鹦鹉的事。可是还没等佑巳说完,志摩子同学就回了一句:
“她果然来了意大利啊。”
“你见到她了吗!?”
由乃同学和佑巳都大吃一惊,不由得提高了音量。
“没有。”
志摩子同学摇了摇头。
“不过,我能感觉到,她就在我们附近。”
比起那些说看到长得很像的人之类的证词,比起从鹦鹉嘴里冒出佐藤同学一词的事实,志摩子同学的一句“感觉到”反而让人觉得更加有理有据,这是为什么呢?
“那为什么圣大人不来找我们呢?”
就和静大人一样,如果是自由活动的时候过来,无论想碰几次面都是轻而易举的事啊。佑巳很想知道为什么,不过那毕竟是圣大人的想法,或许不好去问志摩子同学。
“说不定是我自作多情。”
志摩子同学露出一抹有些羞赧的微笑。
“我想,是为了我吧。”
为了志摩子同学。
从志摩子同学口中说出来的这句话,大概就是正确答案了吧。
圣大人是为了志摩子同学才选择不见面的。这样啊,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志摩子同学和圣大人即便分隔两地,彼此之间也总会有着羁绊。对佑巳而言,她们就是极佳的模范。

前有樱花树下恬静优雅,后有摩天轮下甜到蛀牙,圣志和志乃最幸福到要溢出来的两个场景,毫无疑问是前述两者。然而,要说最浪漫主义的,我认为应该是修学旅行的最后。恐怕连今野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志摩子是如何“感觉到”圣在身边的,但既然她把如此一个大bug写成这样,我想谁都不会忍心再追根究底下去吧。

在其他片场,笔者可能还会吐槽两句“什么鬼这根本就是奇幻”,但在《圣母》里,此情此景却美得令人忘却语言。犹记得第一次在ova里看到这一幕,我内心泛起那么多那么多的涟漪,如微风过处,似波涛汹涌。啊!就是这样!圣志之间,就该是这样!不问缘由,不必亲近,不须言语。志摩子从来没有一刻像后来待市松那般牵着圣的手笑着说自己很幸福,但面对空气喃喃自语的这句“是我自作多情”,读起来又如此踏实笃定。

有种油然而生的欣慰和感激。

说不清楚我到底是为何欣慰又对谁感激,反正这就像突然被嘣了一枪回过神来已经血流不止一样,一切都不过瞬间。圣志的哀戚和唯美不曾割裂开来,它们必定会同时袭击你的所有感官。咫尺天涯,须臾一生。这种矛盾的情绪,总带着几分此情可待成追忆、一场愁梦酒醒时的恍惚。圣志的本质确实只是生得极像的人看对眼,可身为读者所产生的情绪也绝不虚假。人们讨论圣志、热衷圣志、神化圣志,个中缘由也不过是因为这个矛盾的魅力着实致命。十年前,我曾是那其中一员,十年后,我有了更多体会,却依然承认圣志的浪漫与凄美。

高山流水,的当值得我等倾慕。

就算都是白家,圣志也是极其特殊的。她们的相知相濡,并不以日复一日的交流为基础。知己即知彼,这点圣栞做不到,志乃做不太到,静志稍微有点接近,唯独圣志直接以这种形式登场。至于她们是怎样做到的?这个问题,曾经武力介入的小笠原同学进行过深度剖析,并作出了以下解答:

vol3 —— 《荆棘之森》,ch1 —— 《荆棘之森》

“这样啊……白蔷薇大人都告诉你们了?”
祥子大人如同自己的秘密被别人知道了一般,大大地叹了口气。“真是个坚强的人。”她这么说道。
“当时我只是个一年级生,白蔷薇大人还是花蕾,但她不常来蔷薇馆,所以我和她不太熟悉。但我知道,她和栞非常要好,也隐约感觉到了在去年这个时候一定发生了什么。”
是的是的,白蔷薇大人的确是说,那女孩名字叫“栞”。
“但是第三学期一开始,栞就转学了,白蔷薇大人也一下子变了个人,真把我吓了一跳。”
“变了一个人?”
“对,不光把头发剪了,还瘦了一大圈,憔悴不堪,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样,实在是让人看不下去。幸好在红蔷薇大人和前任白蔷薇大人的陪伴下,她总算熬过了那阵子,重新振作起来了……对了,还有志摩子。她也是个不可或缺的存在。”
“但白蔷薇大人不怎么提到志摩子同学啊,她们两人平时好像都没有什么交集——”
“是啊。”
所以在这方面还是白蔷薇大人更胜一筹啊,祥子笑着说。说起来,白蔷薇大人和祥子大人确实都曾想认志摩子同学做妹妹。
“那两个人几乎从来不管对方想要什么或想干什么,我感觉那是因为,她们在本质部分的联系非常紧密,所以表面上也就无所谓了。所以我想,她们还真是对特殊的姐妹啊,姐妹制度原本是想让姐姐来教育妹妹,但她们却不这么做,简直像是异次元生物。”
“本质部分……”
在精神上紧密相联,也就是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动摇对方在自己心里的地位吗?
不给与也不索求。或者也可以说,只要对方在那里就足够了。最近,我终于开始明白这种心情了。”
祥子大人或许从被志摩子同学拒绝后,就一直用冷静的眼光观察着这对姐妹吧。并不是因为心有不甘,只是单纯想要理解她们。
祐巳听着祥子的话,心里不禁涌起了一种名为崇敬的感情。只要对方在那里就足够了,
这简直就是向神献上的爱。

我们来看看祥子是怎么说的。祥子的表达,和志摩子本人的说法……貌似是同一句话。好吧,笔者善意地认为那肯定只是一个描述上的巧合。总之,我们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站起来的祥子同学作为一个没什么白家血统的“外族”,以观察异次元生物的学术精神,刻苦钻研了圣志的交往模式。她的观点是:圣志两人的本质既然已经一致了,那本质以外的东西对她们来说就不再重要。而根据上下文,这个“本质以外的东西”也包括“在两人之间制造交集”这件事。

一般的姐妹是两个圆,圆和圆之间重叠的部分越大,意味着两人越亲近。
但圣志是两条线,线和线相交只有也只能有一个点,无论这条线到底要延伸到哪里,这个点仍然是这个点。

嗯。从平面几何的角度解释大概就是上面这样吧。

我曾说:祥佑磕磕碰碰一路走来,最后达到的也不过是圣志早就达到的境界。圣志在本篇众多姐妹中,是最本末倒置的一对。她们并非成为姐妹才相知,而是相知所以才成为姐妹——说到这里也顺便提一下令由,我以后会在黄家的部分花大笔墨讨论令由这对欢喜冤家,但在这里可以坦言,青梅竹马十几年的令由,对彼此的理解可能还比不上只是远远看着对方的圣志。注意,是理解,不是了解。人是一个移动的信息集合,只要花时间,搜集到情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单纯对比情报的积累没有太大意义,由乃比佑巳先知道祥子有未婚夫,瞳子比乃梨子先知道志摩子是孤儿,但这些都不能推翻佑巳更理解祥子和乃梨子更理解志摩子的事实。

回想起来,圣志会被这样设定,怕是为了符合对志摩子的人设。对比佑由,小天使的描写是反过来的,今野想写的是一个从不符年龄地成熟到符合年龄地不成熟的过程。这样一来,圣志这般睁眼就在终点的姐妹关系就给小天使的描写定了个锚点,而看上去很执子之手的志乃会这么彻底地打破圣志模式也就异常合理。如果圣志这种模式不被打破,今野就没有继续写白家的缘由了。从3卷到31卷,圣志的状态有任何起伏吗?没有。进入高山流水状态之后,圣志已经是死局了,当然,就算是死局也是无比美好的死局,但死局就是死局,没必要在这里绕来绕去。

众所周知,3卷和9卷都是白家专场。《荆棘之森》最后这个隐蔽的角落,动画党自然不知,小说党也容易忽视。实际上,借佑巳之口,今野早就明确地概括了读者对圣志会产生的印象——

“精神上紧密相连。令人崇敬。这简直就是向神献上的爱。”

要知道,就算对圣栞,今野都没有这么说过。“向神献上的爱”的说法太有分量,目前为止只有圣志得到了如此任重道远的评价。当然笔者也觉得,除了圣志,根本就没谁能担当得起这一陈述。献于神祗绝非易事,被冠以圣人之名的,国破家亡生离死别者不胜枚举。圣人的背后,往往是许多不被理解且沦为闲谈的牺牲与承受,和圣志简直别无二致。

她们海内存知己,她们天涯若比邻。
反之,亦然比邻若天涯。无论在武藏野,抑或在意大利。

令人憧憬。令人崇敬。令人怅然若失。令人恨别惊心。




PS 圣志这篇写的我呕心沥血,不小心太长了……
愿能和大家多多讨论。

评分

参与人数 2积分 +10 收起 理由
rhoderiver + 5 精品文章
暗隐x + 5 一直很执着圣志cp一直觉得他们很特别就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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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5-29 23:35 | 显示全部楼层
寫得真好!
发表于 2017-6-1 12:20 | 显示全部楼层
论坛都没人了没想到还能看到更新yamiboshiho
发表于 2017-6-1 12:53 | 显示全部楼层
      白家一直给人风一般感觉,外在自由洒脱,内在严格。志乃相遇也充满了类似于大正昭和时期的美感,纯粹的白描却写出了最深刻的情感。那应该是一份纯粹到无法套用确切定义的感情,像承蒙神慷慨的恩典,像感受到枯木逢春的暖意,像得到了梦寐以求的认同。这句说得太对了。
     后面那些评析,很敬佩楼主能写出这么多感想来,当初看的时候觉得她们最特别,但我的反应就和红家差不多。
发表于 2017-6-7 12:42 | 显示全部楼层
动画看了无数遍,最近正在补小说,网上只找到33卷。。。
最牵动我的心还是圣栞,圣志境界太高,到现在还是无法彻底的理解
如果当时圣栞在坚持一下,会不会不一样呢?在心里无限遗憾,也许许久以后会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如若见面彼此又是怎样的感慨呢?(自行脑补?)
发表于 2017-6-14 17:0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天涯明月 于 2017-6-14 17:09 编辑

首先感谢楼主如此慷慨的文字饕餮盛宴,通宵爬楼看完了所有的帖子,身为不折不扣的白家饭,总觉得看完了别人这么用心写的关于白家的帖子后应该认真回复些什么。

在作品里,我以为白家毫无疑问是最特别的,也是最容易吸粉的,尤其是佐藤圣,仅我所知的崇拜者和追随者就有很多,但是真正能明白她的人却寥寥无几,我虽然不敢说自己很明白她,却在一些很关键的点感同身受,或者说,我的内质里某些部分是与圣有重合的,所以在看作品的时候一般不会产生诸如“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或者“好喜欢你这样的想法”之类的心情,而是觉得自己长久以来的一些想法被具象化了,以文字或者画面的方式呈现了出来,但是她大概比我更激进,换句话说就是更具有一种符号学上的意义,她比我要典型的多,所以无论我与圣再怎么相似也只是某一部分的相似,而剩下的那些部分,我在志摩子以及佑巳那里找到了一些片段。

我这个人实在是不擅长用写文的方式做人物分析,大概是骨子里的深度感性让我在潜意识的层面拒绝用纯粹的语言文字来表达出对一个立体的复杂的人的综合评价,因为有一些心情一旦说出来了就是错的,能体会的人便不需要太多言语。但是,既然我决定要给楼主写下这篇回复,决定试着开放一下自己的心来和大家交流,我就会努力用自己认为的最准确的语言来表达看法,若是有词不达意的情况,或者是有没看明白的地方,还希望楼主能指出来。

说起来,我也从小就是个怪小孩,在我还尚且是个幼儿的时候就喜欢独处了,那个时候,并非因为遭到外界的排挤,也不是因为自身的孤傲,而是觉得“他们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所以我并不觉得自己一定要和小伙伴们在一起玩,相反,我喜欢一个人待在一个角落里安静地看着别人玩耍,对我来说那是最轻松的,面对人群,我既不想参与进去也不觉得孤单,我并不排斥学前班,也不讨厌学习加减法,而且我很喜欢绘画和认字,但我就是不喜欢和大家一起做同一件事,若是有人主动来跟我说话,我也几乎做不到站在对方立场上考虑问题。对我来说,外界的每一个个体都是完全陌生的异类的存在,我根本就不知道面对一件事情别人会有怎样的心情,并且我也不想知道。回忆起来,在我成长至今的生命旅途中,我几乎没有参与过同龄人的任何明星八卦话题的讨论,因为我觉得那一切与我毫无关系,我甚至都没有过好奇,别人的生活,别人的心情,除非对方是我认定了的友人,不然我连想了解的心情都不会有,甚至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或许这在某种意义上是一种真正的冷漠。然而,一旦我下决心与对方交往,成为对方的至交或恋人,我会毫无保留、毫无戒备的把自己呈现给对方,并且希望对方也能有同样的回应。可是现实生活中值得我这样做的人几乎没有,所以更多时候我依然是活在一个只有自己的世界里,在精神层面上对外界封锁,在哲学层面上拒绝与他者建立稳固的社交关系,所以我这样的人是难以融入社会的,并且势必会遭到社会的某种惩罚,只是我总是屡教不改罢了。

曾经,我认为我若与人相同的话我便无法爱自己,所以我喜欢与众不同,但这并非是为了与众不同而与众不同,而是不知不觉就那样做了,到后来,我连众人是什么样的都不会去关心,一切我行我素,外界对我来说犹如空气般的存在,记得上高中的时候,有一次下雪,雪很大很厚,下课休息期间我在操场上找到一片没有人踩过的雪地,然后就躺了上去,无论身边有多少人走过,投来怎样的目光,都无法让我失去“躺在雪地上看着广袤的天空,好美啊”的心情。我想我大概并不是那种和父母产生沟通障碍的孩子,相反,我与父母的关系非常近,但是我的家庭环境以及我的亲身经历,让我越来越体会到人只有靠自己才能活下去,所以我难以对别人产生深度的信任,正常情况下,若非必须,我是拒绝团队合作的,我宁愿自己一个人把所有任务都包揽,也觉得比与别人合作来得更轻松、更有效率。我的独来独往和不合群的特质曾经引起了家人巨大的担忧,他们总是想方设法让我融入集体,希望我身边能多有几个伙伴,我对此感到非常困惑,因为我并不觉得自己是那种时刻需要有人陪伴的人,如果我身边总是有人围绕,哪怕他们都是善意的,我也会感到厌烦,甚至想逃离,只有身边没有什么人的时候,我才觉得轻松自在,我喜欢这种自由。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不会履行自己应尽的社会责任,面对我应该完成的属于自己的任务,我依然会很认真的做好,只是,把这些责任都完成后,我会迅速回归到那个只有我自己的世界里。

拿穿衣服举例,我每天穿什么衣服全然都是看心情的,无论我穿什么衣服,都是以自己的心情为中心,有时候我穿着拖鞋和睡衣就会出门,有时我却要仔细打扮一番、挑选出最喜欢的衣服才出门,我有可能为去某个高档餐厅而提前去理发店,也有可能连头发都不梳理就蓬头垢面的出去买东西,我喜欢这种随意,一切都随着心情而定,这与我对人际的态度是一样的,不会强行要求自己变得圆滑世故,不喜欢的就是不喜欢,不想做的事情就是不想做,心情好的时候就愿意与别人多说几句话,没什么心情的时候别人多说一句话我都嫌烦。但我依然是一个遵守规则的人,比如我会要求自己不闯红灯,别人交给我的任务我也能及时完成,中学阶段学校要求每人必须穿校服我也能做到。所以,整体来说,虽然我这个人很别扭,但是这种别扭是以不影响他人为前提的,别人如果有什么事情主动请求我的帮助,我会真心去帮助,却并不会让自己被牵扯太深,是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我时常会写微博,刚刚去微博那里找了几段自己以前写的文字,不知道楼主会不会觉得与圣或志有相似的感觉,毕竟旁观者清,而我自己作为当事人,有时可能看得不够清楚。

“这个世界,我爱过,也恨过,最终我发现这个世界既配不上我的爱也配不上我的恨,我难以对任何人有刻骨铭心的情感,也不再为世间丑陋的事情而悲愤,在我眼里,善人的生命并不比恶人的生命更宝贵,但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被出生,来到这个世界里扮演“人”的角色,这并非我的主动选择,却成了我的宿命。”

“小时候读余华的《活着》,觉得好惨,仿佛汇集了世间全部悲苦,读书的过程就像眼睁睁看着鲜活的生命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向行尸走肉,当你从灰烬中找到一丝希望,慢慢让生活光明起来的时候,又一点点抽离你的希望。或许这就是人世吧,无论是作为个体的人,还是作为群体的人类,都不配拥有更好的命运。 ”

“其实活着本身是件挺没意思的事,但是若能给自己找出一些乐子,凡是遇到美好都用尽身心去感受,便觉得这件没意思的事情倒也没那么坏。而且,特别是自己生而为人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以及对这个世界里的肮脏和残暴的不妥协,无论任何时候都拒绝玷污内心中仅存的高贵的成分,这更让我有继续认真活着的理由。”

“出于对人的厌倦和不信任,只要不是必需的情况,都尽量避免与人打交道,永远不低估人性的险恶,在不影响他人利益的前提下,继续对周围世界熟视无睹,尽管我自己置身其中,客观上无法不受到外界的影响,但我依然在最大程度上保持了这样的态度。 ”

“最不喜欢被人麻烦,所以自己也尽量不给别人添麻烦,尽管很多时候为了基本的生活,要做一些必须做和应该做的事情,但是除此之外,基本是独行。我没必要和每个人都交朋友,更没必要让所有人都喜欢我,我有自己的圈子和精神世界。所以别人喜欢独处未必是孤僻,而是你们之间没有交集,特别是精神上的交集。 ”

我喜欢世间万物,喜欢风花雪月,喜欢春华秋实,喜欢大自然生生不息的一切,却无法热爱人类,可是,即使无法热爱,我又觉得众生是如此苦难,我不热爱人类,可是我又为人类感到悲悯,即使我认为人类是充满了肮脏和污浊的存在,也依然无法否认人性中有高贵的闪光。我极力讴歌这些高贵的部分,又极力厌恶那些污浊,这种心情是如此矛盾,就好像不知不觉中把自己逼到了一个死角,想逃离却又无处可逃,自从我被降生那天起,我就被迫以人的身份存活,我厌恶自己生而为人的事实,但我却没有主动结束自己生命的权利,因为“活着”对我来说是一种必须履行的责任,我不会逃避自己的责任,但是这就是枷锁,无法摆脱,无法和解。

所以我这个人对感情质量的要求是极高的,无论是友情还是爱情,我的眼里容不下沙子,换句话说,如果你是大众眼中的正常人,那么你我很难成为挚友或恋人,最多只是关系还不错的熟人。而且,一旦你我成了挚友或恋人,我就会死命把你抓住,绝不轻易松手。可是我又十分惧怕这样的情况发生,我担心我会因为太过于需要对方而毁了自己。所以,不如拒绝开始。可是,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甘的,万一会错过谁呢?我还真是别扭啊{:3_280:}

其实我本来是想说佐藤圣,却不小心成了对自己的分析{:3_286:},但是我写了这么多,不知楼主是不是觉得同样的这些分析放在圣身上也合适呢?我还真是个自恋狂,没救了……

发表于 2017-6-19 18:40 | 显示全部楼层
zhuzhur0068 发表于 2017-6-7 12:42
动画看了无数遍,最近正在补小说,网上只找到33卷。。。
最牵动我的心还是圣栞,圣志境界太高,到现在还是 ...

突然想,如果圣栞真的私奔一次会怎样?
发表于 2017-9-16 03:31 | 显示全部楼层
meined 发表于 2017-5-28 20:54
(3.3)

【藤堂志摩子】

首先把膝盖先给楼主。我在这四个月写了无数次都删了。这一对,“圣志”某种意义上对我来说是一种禁忌。
简单的说,没有什么比起先给予希望,在告知绝望更可怕的事情了。圣志展现出来的那种情感超越了我已知的任何一种人和人的羁绊,这是一种近乎永恒的表现,有些人说爱情是永恒的,我质疑这点,我的妹妹曾经抱怨过她觉得她的父母太可怕了,超过三十年的丈夫和妻子最终成为了类似兄妹的家人。感情在时间的摧残下彻底变质,风化,或者用比较fancy的说法,升华成了“家人”这种带着让人敬畏的语气的词汇。其实不论性别,这种终极进化正是超过90%的人最终获得姿态,也许硬要将经过岁月考验的感情称之为另一种东西是我的矫情,但是我相信某个色情老头子说爱情保质期是16还是18个月来着的说法-直到你名为激情的荷尔蒙燃烧殆尽为止。除非,你爱上的是不可得的幻影,亦或者。。。
圣志这样的羁绊吧。
我甚至无法描述这种感情,任何言语似乎都是不足和多余的,用一种不可说的方式来侧面的描述的话,大概就和作者说的那样,必须要引入“神”这个概念了。人是具有神性的(对的,名为可能性的神明 )。永恒不变的本我,当然一般人都无法察觉,因为它只为那个能接触到它的对方而存在,并非灵魂这种玄之又玄的说法,而是来源于个体但是又高于个体的切实存在的我们半身,我觉得这即是人的精神不朽的那一面。试问,有没有人可以让你无条件信任,同时你亦可以无疑的不动摇的确认对方也是一样的?基于物理性存在的任何东西都会在时间面前腐朽,这种“向神明献上爱”一旦获得就无需交往中那种来来回回的“喜不喜欢我”的游戏。因为这份情感,这份羁绊,它维系基础的并非两人,而是各自存在的概念本身。神明是虚幻的,所以它是不朽的,但同时神明又来自各个个体本身,通过这个概念的联结,她们超越了凡人的极限,至此获得了永恒。即使另一方的物理存在消失,只要有一方依然相信,那么这份情感就会存在,它不需要被证明,不需要被提醒,这是一种接近天启式的认知,在确认对方存在的那一刹那,即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全部。即使此生仅仅是在树下偶遇的旅人也依然获得了永远。普通人通过悲剧才能升华到这种程度了。
对于我来说,这即是最大的绝望。爱上一个人是如此的困难,同时我又深知这种感情无论当时有么的深刻,迟早也会变成时间的阳光下照耀的露水。
所以看看就可以了吧,至少死前我也可到了她们描述的理想乡,这份止境的光辉。
胡言乱语不知所谓。。
发表于 2017-11-3 07:43 | 显示全部楼层
最近才重温了一遍圣母,看到楼主在B站发的弹幕,顿时不得惊叹楼主的弹幕为圣母这部动画增添不少色彩,看到评论里有说楼主在300发了圣母的评论贴,马上火速赶到300寻楼,拜读一番后不得不再次惊叹于楼主对圣母这部作品理解之深和文字功底的笃厚,当然我猜想是楼主能在她们身上寻到很多影子有关吧~
作为一个女生,当我第一次看圣母时,我便觉得,圣母这部作品就是给少女所写的,没有女生那种纤细的情感,应该很难真正融入这部作品想要表达的感情里,难以对这部作品感同身受。不能融入造成的结果往往是会抱怨,比如说觉得节奏很慢啊,明明没有什么事硬要搞出事情来之类的。
这也许也是,在B站,作为出名很早的一部作品,从弹幕量和播放量来看,圣母可以用"凄惨"来形容的原因之一吧。
很多人慕名百合神作而来,但今野的圣母在上撇去百合,也足以称得上神作,就像虚渊玄的小圆一样,它们的出现在当时都有可以说是划时代的意义,与现在很多百合作品不同的是,它们不是卖百合而来,在看指匠情挑的弹幕时看到一句话,用它来形容圣母也再恰当不过,与其说圣母是百合中的神作,不如说它恰好是百合中的神作罢了。
今野从来没有想过要写成百合,这里无论是小说里还是小说外,今野都表现得非常明显,她想写的,只是少女间最纯粹的情感,至于这种情感到了哪种地步,属不属于爱情,她不知道,也无所谓。
这也是很多读者对今野颇有微词的地方,就像圣栞,吻都吻了,都要去私奔了,你老还不承认她们是爱情?
我不是今野,我只能去猜测,我想,她本人也许真的是不知道吧?
她写佐藤圣和久保栞,是她们代表了万千少女纯粹情感中的一种,是真的为她们间的情感所触动,但她不在乎那是不是爱情,换句话说,那就算不是爱情又如何呢?我们爱的是这种情感,而非一定要给这种情感定义,如果因为不是爱情,我们就不再喜欢圣栞间的感情了,那本来就是一种舍本逐末。
今野一直想展现的就是在与世隔绝花园里生活的少女们间纯洁的情感,只关风月无论其他。
我想今野一定是偏爱白家的。因为白家所展现的情感最为复杂,因为白家人人拥有无与伦比的美貌,因为白家背景曲折引人唏嘘爱怜,更因为今野仅用有限的篇幅便将一个完整鲜活的白家展现给了我们。真的就像她自己所说的,白家是她在写这篇文章之前便已经构思好了人物,所以我们看到的白家人的形象,是一个丰满成熟的形象。
我一直都很庆幸着这一点。
白家都是一群缺爱的孩子,也许已经很难理清这个逻辑了,但我更倾向于,不是因为白家人的特立独行而使她们难以融入,而是世界首先抛弃了她们才让她们独行于世。白家人的背景在三个家族中最为复杂,个人认为这是今野有意为之的,没有复杂的背景,不可能绽放出如此独特的花朵,就算是看似最为正常的乃梨子,恐怕也是个难以从正常角度揣摩的角色,毕竟试想有哪位正常的15岁花季少女会有看佛像的喜好?并且观赏佛像觉得心灵被净化一样?(我其实一度揣测圣会不会是她父母领养的孩子,因为从她对自己样貌的描述来看,似乎是一点都不像她的父母。)
与此同时白家的人都很聪慧。从圣对语言的天赋,乃梨子随便考考也能拿年级第一来看,白家毫无疑问是群天才,玉米口中的志摩子也是出色得不像话。她们的聪慧,注定让她们在被世界抛弃的同时,也看透了这世界。
白家人的超凡脱俗并不是像古代雅士那般的明悟,而是一种近乎于无可奈何的选择。因为俗世的世界不能给予她们心灵的落脚之处,她们的心在尘世中漂泊中,无所安定,让她们迷惘彷徨,所以她们开始不自觉地重视起精神的天空而不是物质的满足。她们就像没有脚的极乐鸟一样,注定一生只能不停地飞翔,唯一停下的时候便是它死去的瞬间。
因此白家的超凡脱俗我想不是与生俱来的,但毫无疑问是命中注定的,带着凄厉的美感。在她们想融入世界时,世界不曾对她们温柔以待,而等世界对她们敞开怀抱时,她们已不再属于那里。
也正是白家人这种性格,使得她们最易与宗教挂上钩。哪怕是不屑于宗教的圣,也在内心最干涸的时候向玛利亚请求滋润她荒芜的心,哪怕她是以极度嘲讽的语气说出的这句话,但毫无疑问,那是圣对神明的一种祷告,所以圣在认识栞后,她才会合掌感谢玛利亚对她的恩赐。
因为宗教描述的那种极乐世界,正是圣和志摩子想要居住的世界,消失的伊甸园,在夏娃没有被蛇诱惑食下禁果前,没有罪恶,没有阴暗,一切都是极好的世界。
不过宗教终究不能救白家,就算是志摩子,也在后面,表示了犹豫,我想究其原因是,她们也并非是完全的浪漫主义者。就像楼主说的,白家是极致的浪漫主义者,但同时,白家也是三个家族中最为理智的一只。就算是圣冲动下跟栞私奔,圣也几乎把她可以考虑的都考虑到了,像带上信用卡,行李尽量精简以免母亲发现,甚至还找了个理由让她母亲放心地送她来学校(这里不得不佩服圣大人,竟然敢让母亲送她去私奔~)这里可以看出,圣不是完全一头热胡来的人,从白家流传下的经典名言中也可以看出,白家有时可以说是理智中的理智主义者,她们居于事外时,可以绝对冷静地用最好的方法处理好事情,当然前提是她们不要一股脑地陷入吸引她们的事情中。
在借念珠,也即志摩子认乃梨子做妹妹那集时,乃梨子对志摩子说”可是世界不是只有我们两个构成的啊”,这句话我想应该是点醒了志摩子吧。不是点悟,而是点醒,因为我想志摩子其实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因为她几乎所有构造的心防,不是为了怕自己受到伤害,而是怕自己伤害到别人,她是认同并想要回报着身边的人的,这点她与圣是不同的。但是她与圣一样,扎进自己热衷的事物中便看不清周围,以至于沉浸在自己构造的梦境中,也即只有两人,没有他人肮脏目光的世界。
不染一丝俗气的宗教也拯救不了白家,那么能拯救白家的到底是什么呢?
我想圣自己已经给出了答案,她曾说过,志摩子需要的不是姐姐,而是朋友,我想,如果一定要有件事物能拯救白家的话,那一定是朋友,身为普通人类的朋友。圣对玉米说的那些感激的话,在玉米和我们看来似乎是言过其实的话,圣一定是发自内心那么感激着的。鱼与鸟的爱情,不会诞生在天空,也不会诞生在海洋,而是临水的湖畔。玉米便是恰好那种带有白家人喜欢气质的俗人,原谅我用俗人这个词哈哈。白家飞得太远,以至于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想要融入这个世界,那她们需要一个媒介,这个媒介,我想最为关键的便是玉米,白家人在玉米身上看到了属于普通人的闪光点,看到了普通人的幸福和快乐,从玉米开始,白家人才开始了解这个由普通人构筑的世界,而不再是排斥与疏离。
啊啊,其实最开始写评论是因为想谈圣志的,但发现写了这么多,都还没有谈圣志这对,就简单写些感想好了。喜欢白家的,在最初很难有不迷上圣志的,因为圣志在一起实在是太美了!从外观,到精神上无死角契合的美。如果圣是一尊精美易碎的艺术品的话,她和志摩子在一起,可不是只是两尊精美易碎的艺术品这样1+1简单计算出来的带给人美感,而是完美契合在一起,浑然天成,碧玉无瑕的美。
但是,相较于频频发糖的红家,黄家,圣志基本上很少有交集。楼主评述说,如果没有栞,圣志很可能成,这点我是赞同的。那时没有撞到南墙的圣一定会抱着十足的热情扎进名为志摩子的陷阱里,像她遇到栞那样,也不像她遇到栞那样。
因为即使佐藤圣依然是那个佐藤圣,但志摩子不是久保栞,不论是圣还是蓉子,都承认志摩子像的是圣而不是栞,足以可见志摩子与久保栞本质的不同,但哪怕是志摩子有9分似圣,但也因为那1分的不同,志摩子成了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志摩子,而不是佐藤圣。
圣志若在一起,结局不会像圣栞那样,但至于究竟走向何方,我不知道,也不敢妄言。
毕竟,在她们成为姐妹的那一刻,她们已经为彼此选择好了前行的路,那条与恋人无关的路。
我相信圣是爱志摩子的,不是爱过,不是姐妹朋友亲人的爱,也不是想灵魂融为一体的爱,而是一种名为”守护”的爱。
我觉得志摩子是很称公主这个称呼的,若是没有遇见栞,圣很可能成为志摩子身边的骑士,执着地站在她身前,为她挡去世间所有的污秽。
但圣与志摩子的相遇是在栞之后,也许也该庆幸是在栞之后,圣最终没有选择成为志摩子的骑士,而是成了魔王,她抢走了属于大家的公主,把她罩在自己的羽翼下,但却什么都不做,只是单手牵着公主的手坐在自己的王座上,望着远方,等待着解救公主的那位勇士的到来。
很多人说”爱”是占有,也以此来作为判断爱情的标准,但我想,若是爱到深处,那么放手也会是最自然的一种选择。
至少,我希望圣和志摩子间真的是爱情。
但是太过相似的人之间很容易被吸引,却很难相守,因为彼此对对方太过于了解。
不管怎么说,我们庆幸着失恋中的圣与漂泊中的志摩子相遇了,如果没有志摩子,我们便不会看到潇洒率性的圣大人,如果没有圣,我们也看不到说出自己很幸福的志摩子。
对她们而言,彼此的存在,便已是这世间最好的事情。
一切的孤独,也因为你存在的身影,而变得只是孤单。
圣不希望志摩子依赖她,因为她的存在,对志摩子而言是裹着蜜糖的毒药,就像罂粟一般,过度的依恋,最终只会让志摩子也跌进她也曾经坠入的深渊。毕竟她们都是极致的浪漫主义者,两个浪漫主义者的结合,只会让她们对这个世界更加厌弃,更加沉浸于自己的幻想中,所以圣才会说,她们间的靠近,只会是彼此舔舐着伤口吧?
圣希望志摩子能成长,但她知道她给不了志摩子这份成长,所以她小心翼翼地把志摩子放在她视野的地平线上,像前代白蔷薇对她所做的那样。
但就像圣志相遇的标题那样,只以单手相牵,我想,圣的后退,不管是退一步还是退百步,都不代表她放开了她牵着公主的那只手。
我想她也许也在等待着,等待公主真正蜕变成公主的那一刻。
未来的路还很长很长。
彼此间的羁绊远没有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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