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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可怜事去言难赎

热度 5已有 1054 次阅读2015-7-30 21:20 | 半成品, 杨若晖

  “可怜事去言难赎”,我这样对若慈说道。有很多话,我在若晖生前没能告诉她,现在总觉得说什么都晚了。可是若慈说,即使人不在,说话的意义本身还是在的。然而我还是满怀犹豫,于是偷偷祈愿,如果7月30日能梦到若晖,就把话写下来。今天凌晨,我真的梦见若慈若晖姐妹,她们对我说要出门旅行,问有什么东西想帮忙带的,我笑着对若晖说:“捎张明信片就好,不过这次可别让你姐姐代笔了……”最近几天服用安眠药后,梦少了很多,难得做了个好梦,也许是天意吧。于是我才下决心把话写下来:

  若晖,我很喜欢你这个名字,可惜在你生前,一直没有这样称呼你,因为总觉得直呼其名太过冒昧,如今想来,是不是我太小心翼翼了?
  自从认识了你,我十分期待能有机会见面,可惜因为自己的工作关系,去台湾非常不便,于是特别盼望你能来大陆。今年你提到自己体力很差,不方便走太多路,不然很想去大陆的大山大水。当时我说你可以坐船游览西湖,坐轮椅逛博物馆……其实我还想说,我可以背你登山啊,只要你能够来,想去哪个景点玩我都会想办法。
  你患病后坚定地表示,不希望拖累喜欢你的人。那时我就在想,将来一定要争取去一趟台中,哪怕能短暂地照顾你一下也好。事到如今,再也没有机会了。
  这些年来,我身边也发生了很多事,但是不好意思告诉你,怕让你堵心,幸好你也没追问我患抑郁症的根源。说到这里我就觉得惭愧,你患病后,本来应该是我多安慰你,结果却总是你反过来安慰我……你明明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还说不要为你担心。得知你的噩耗,我一边哭一边抱怨:你不是说好了会努力好起来的吗?我们初次相识的时候正式打过招呼,要走也该正式道个别啊!
  你说你是在为你的姐姐而活,其实我又何尝不是为你而活?在你生前,好几次我抑郁发作想死,心想要是能把剩下的寿命分给你就好了——可惜这种奢侈的愿望不能实现,我怕自己徒然死去后你责怪我挥霍。后来我和你姐姐提到此事,她说:“会觉得你挥霍的人或许是我,如果是若晖,应该会说她明白那样的痛苦吧。”我听着一下子眼泪掉了下来,谢谢你,那么理解我。
  你走之后半个月里,我虽然做了无数次有关你的梦,可是都没有直接梦到你,不禁感叹“魂魄不曾来入梦”,第二天便开始梦到你……到今天已经梦到好几次了。有朋友对我说:“也许若晖是每天到一个人的梦中去,你和她没有亲缘关系,所以来得迟一点。”如此看来,还要感谢你,不辞千里越过海峡来看我。
  之前我一直祈祷,祈祷你能好起来,至少要比我活得久——因为我有私心,害怕承受离别的痛苦。事实上,伤痛比想象中更容易触发。有次我梦到一张地图,瞥眼看到日本九州,立刻反应过来:这不是你上次去过的地方吗?一下子竟然从梦中哭醒……前几天,我整理出你以前寄书时用的信封,看到你的字迹,眼泪又一次掉下来。甚至刷噗浪都要小心避免下拉页面,因为首页的好友列表里有你……
  这种时候,我格外希望,“幻想乡”、“隐世”是切实存在的,这样就可以期待与你的相逢。我和你的姐姐约定了,将来我一定会去台中看你,到那时我应该会有许多话要对你倾诉,只是没办法说:“我死而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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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人
5

握手

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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