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project>（25日蕾米莉娅应援旧文）[血符]爱过死生

依文秋莉

我的票一定是属于大小姐的

我也一定会应援爱丽丝的

如果只是简单的一人一篇，或者一人一票，那是多么简单的事情

可是，所谓上天的玩笑，有的时候就会那么简单出现在身边

所以，在每人一篇之前，先让我悄悄地，为你加上这一篇

轻轻地，轻轻地，让我说一声：

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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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符]爱过死生

2008-08-04



（感谢奶糖，感谢这幅同人的作者，冒用了您的画，对不起）



“蕾米！晚饭好了哦！”

“好的！妈妈！”

“记得，要叫妹妹一起去洗手喔！”

“嗯！”

小的时候，我好喜欢在夕阳的余韵里，和妈妈妹妹一起吃饭的时光。喜欢看妈妈鬈曲的金黄色长发，喜欢听妹妹用还无法顺利念出的音节说“好吃！”

那个时候，我的家在特兰西瓦尼亚的小城里。



人人都说，特兰西瓦尼亚是充斥着吸血鬼的国度，我可不相信。至少，从记事起，除了大街上载歌载舞的吉普赛人，我只见过勤勤恳恳劳作的农民和整天都兴高采烈的贵族们。虽然没去过更广阔的世界，可我相信，所谓的大都市，也不过如此。

直到那一年。



那一年，镇子里开始流传一种可怕的瘟疫。被感染的人会在一夜之间，从体态丰满变成形容枯槁而死，仿佛失去了所有血液似的。枯萎症，医生起了这样的名字，可是村民们都说，那是吸血鬼来了，四百年之后，轮回般归来了。

我依旧不相信。也许真的是别人无法解释的疾病，或者别的什么。唯有吸血鬼这种说法，是荒唐的。

不过，妈妈却很迷信。和其他人一样，她也在门窗上挂起大蒜，把十字架挂在我和妹妹胸前，做着一切可以抵抗吸血鬼的措施。

“妈妈，我们不是基督徒，挂十字架没有用的吧。”对整天忙碌着防御幻想怪物攻击的妈妈，我有些不满。

“不许乱说！”妈妈扭过头，大声斥责我，“上帝无处不在，他对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呜……”为了一个我们都见不到的上帝，妈妈至于这么凶吗！



讨厌！讨厌！讨厌！我跑回自己房间，甩上门，抓下十字架扔到床上。

不过是个银装饰罢了，干嘛那么认真！再说，连吸血鬼这东西都是子虚乌有的，有必要人心惶惶吗！

我在床上滚来滚去，抱起枕头撒气。可我不知道，窗外月色已降，细碎的翅膀声正在屋顶轻轻拍打着绝望的旋律。

“姐姐~~~”芙兰跑了进来，天晓得，她还没学会把“妈妈”叫顺口呢，就能流利地说出“姐姐”两个字了。

“好~乖~”我抱起她，放到自己大腿上。

这时，我看到她脖子上的十字架。

“妈妈真讨厌，怎么给小孩子挂这么重的东西！”我生气地摘下它，放到床头柜上。

玩了一会儿过家家，时钟敲响十点了。

“姐姐~芙~芙兰困了~~~”

我抱起她走出房间，来到二楼尽头的小屋子里。

这是芙兰的屋子。

“好啦，晚安哦，芙兰！”把她抱回床上，为她叠好被角。

不知为什么，此时此刻我觉得好幸福。



午夜。我梦见自己和芙兰坐在草叶编成的秋千上，荡来荡去，阳光照耀着我们的脸庞，漾起一圈又一圈微笑。

忽然，我听到房门“砰”的一声撞开了。睁开眼睛，目光迷离地坐起身，却看到妈妈靠在门口，一脸惊恐的样子。

“蕾米！”这时，我感到后背一阵发冷，扭过头，两张巨大的翅膀遮蔽了天空。

“小姑娘，摘下十字架，你很大胆嘛。跟我来吧，我会把你沐浴在鲜血中的。”声音冷酷又低沉。

我看到，漆黑的爪子和雪白的獠牙。

“蕾米！”

“妈妈！”已经不能动弹的我听到呼唤，仿佛一下子得到了力量，滚下床去。

“蕾米！接着！”妈妈用尽全力扔过来一枚闪耀着银色光芒的坠饰。

是十字架。

莫名的，我感到那黑色的爪子在后退，獠牙仿佛也退缩了。

安心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十字架好温暖……晚上对它的敌意转瞬间无影无踪。原来吸血鬼是真实的故事，原来上帝真的可以保护我们。

可是……这十字架……突然，我明白了什么。

“妈妈！”

晚了，一切都晚了。

漆黑的斗篷披散在房间门前，我瞪大了眼睛，看到那牙齿缓缓切进了妈妈的脖颈里。

“小姑娘，看好了！”那声音又一次传来，“死亡并不是终结，而是开始！”

那牙齿咬开漆黑的嘴唇，把黑色的血液注进妈妈被染红的雪白皮肤里。

“诞生于死亡的黑暗之主啊，您的子民，为您带来了新的后人！鲜血在上，用我的血脉，寄宿在这女人和孩子身上。”

女人？妈妈？孩子？那是……

“芙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泪水却大颗大颗地滴到地上。

“小姑娘，你妈妈用自己换了你一命啊。不过没关系，你就在这痛苦和孤独中了断此生吧，哈哈哈哈哈。”

无数蝙蝠从天而降，转瞬间，除了倒在门边的妈妈，和满地鲜血，一切都已恢复平静。

“不！”我扑到妈妈身上，号啕大哭。

可那又如何呢。

都结束了。



早上，镇子里的治安官听说了我家的事，满脸愁容地要给妈妈和芙兰收尸。芙兰的脸，就像睡着了一样平静。只有粉色的脖颈间那红色的斑点，说明了一切。

“先生，她们的血没有被吸干，您看到没。”

“难道……”

“烧掉他们吧。”

我听到周围的人们都在窃窃私语，那讨厌的声音就像追逐腐肉的苍蝇，让我恶心。

“蕾米莉娅小姐，鉴于最近的形势，和……你看到的，请允许我们烧掉你妈妈和妹妹的尸体，以免她们变成……可怕的怪物。”

“不。”

“你说什么？”

“我说绝不！”

“你没有权利……”

“滚开！否则我杀了你们！”我想那个时候，我的眼睛应该是血红色的吧。

“莫不是她已经变成了吸血鬼……”

听到这话，治安官吓得退后了好几步。

“好，好，我不管了，你自己处理她们的尸体吧……”

转瞬间，一群人逃得无影无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忍不住大笑起来。

原来，人类就是这样的生物吗？原来，只要让他们不安了，就要被烧掉吗？

妈妈，我不会让他们这么对待你的。

芙兰，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夜里，我听到芙兰的房间里，传来奇怪的声音。

冲过去，撞开门，我看到妹妹穿着白色的尸衣，困惑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还有，仿佛铺满了碎玻璃般的，闪烁着七彩光芒的翅膀在她身后慢慢凝结了起来。

“芙兰！”我扑到她的床边，跪在地上，搂住她的身子，再也不愿放开。

“姐姐？”她的眼神空洞却映出了我的影子。

“嗯！嗯！是姐姐！是姐姐！”我的泪水早已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姐姐，可以让我……咬你一下吗？”

听到这句话，我惊恐地抬起头来。

我看到，那粉红色的唇边，刻出了白色的牙齿。

“姐姐！姐姐！”她的泪滴溢出了眼眶，“我饿了！”

原来，妹妹已经变了啊。

原来，她已经被感染成吸血鬼了啊。

我想笑，不知为什么。

我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姐姐！姐姐！可以吗！”芙兰摇着我的手，一如往常的撒娇。

我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上面还没有伤口呢。如果第一个咬下的是芙兰，那会是怎样的感觉呢？

“来吧。”我抚起她光滑的脸颊，“姐姐在等着你。”

“不要！芙兰！”

我们同时抬头，妈妈疲惫而惨白的脸色，在昏暗的烛光下有些可怕。

“妈妈……”

“蕾米……我们已经被判入地狱了，而你没有，所以，不要干傻事，好吗？妈妈救你不是让你自杀的啊！”

“地狱？”听到这句话，我大喊起来。

“妈妈有什么错？！芙兰有什么错？！只是因为被那怪物咬过，就不会被上帝救赎了吗！如果那样的话，上帝还是一视同仁的吗！如果你们要被判入地狱，我绝不会一个人到上帝面前求情的！我会和你们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更何况……”我低下头，“是我摘下了芙兰的十字架，是我丢掉了十字架让妈妈为我而死，害死你们的人，是我啊。”

“最该死的人，是我啊……”

妈妈就这么看着我，一颗水珠滴到地上，响起缥缈的回音。

“姐姐！我可以吗？”

我望向妈妈，露出了微笑。

“对不起，妈妈。”

接着转过脸，看着芙兰的眼睛。

“来吧。”

芙兰俯下身，细小的獠牙轻轻刺入我的颈间。

我感到体内窒息的悔恨一点一点在消失。

“芙兰，我爱你。”我轻轻吻上她的耳际，接着，咬开一个小小的伤口。

她的血也一点一点流进了我的身体。

“我们，永远不分开，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