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妳啊,到底打算怎麼做?」一個以高中女生來說略為低沉的嗓音不客氣的問到,手中還揮著一支方才從我書包裡抽出的巧克力棒。
「什麼東西?」一旁,躺在草地上,正享受著愜意午後的我聽見這問題,不明所以地摘下頭上的耳機,對她投以疑惑的眼神。
「妳不告白嗎?」該說真不愧是多年好友嗎?說話從不拖泥帶水這點從17年前就沒變過。
咖擦!留著一頭烏黑長髮的少女──子虛將放入口中的巧克力棒咬斷,一邊咀嚼著褐色粉末一邊俯視著躺在地上的我。
「...怎麼可能...。」聽見這問題,我先是一愣,而後輕笑出聲。
「妳都認識我這麼久了,難道連這種問題都還需要問?」帶著一點嘲諷,重新戴上方才被取下的耳機,眼神卻在同時心虛地飄了開來。
「的確呢,烏有是個膽小鬼這點,也是從很久以前就知道了呢。」咖擦,再一口,整支巧克力棒已被她咬個粉碎。
我不滿地瞪去一眼,伸手想從包包裡拿出巧克力棒,卻發現剛剛子虛口中的已經是最後一支。
※※※
那是一個天氣悶熱的初秋,我──烏有,一名平凡的高中生,正皺著眉走在學校的操場上。
明明日曆上掛著的已是秋天,這悶熱難耐的氣溫是怎麼回事?難道又是溫室效應還是其他環境破壞所帶來的結果?
算了,這種問題再怎麼想也不會有結果。
我推推鼻樑上的眼鏡,想起下一堂又是無聊的數學課不禁又嘆了口氣。
「還是跟平常一樣翹課躲去哪裡好了。」無所謂的如此說到。對我來說,出席數什麼的從來都不重要,反正只要可以畢的了業就行了。
暗自在心中下了決定後,原本走向教室的腳便向後轉了180度,硬是把往教室的路線改成了走向頂樓,反正今天的太陽也沒那麼大,乾脆待在頂樓吹吹風好了。
伸手摸摸口袋中的手機,我才跨出第一步──
「又要翹課啊。」便被轉角傳來的低沉嗓音給叫了住。
連回頭確認的必要都沒有,我背向著來人答到。
「是啊,怎麼?要一起來嗎?」
少女──子虛開了口,然而卻不是回答我的提問。
「就算妳這麼做,她也不會打電話給妳喔,當然更不可能親自來找妳。」
「.......」
「還是回去上課吧,別鬧彆扭了。況且頂樓上也沒有冷氣。」子虛笑笑著說到,雖然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但是我敢肯定那傢伙肯定笑的很欠扁。
但是我卻找不到任何能夠否定她的句子,踏出的右腳就這麼踩在階梯上,心中更是舉棋不定。
「.......妳說她不會來找我......對吧?」僵持一陣,我終於開了口,左手依然在口袋裡的手機上碰著。
「是啊。」還真是簡單明瞭的回答,果然令人很不爽。
「那麼就由妳代替她吧。」語尾方落,我回頭用空出的右手抓住子虛的手,不顧其的驚訝與些微反抗,硬是將她拖向頂樓。
「咦?啊痛啊!喂!」大概是沒料到我的舉動,子虛根本來不及甩開,只能任由力氣較大的我拖著走。
是說,拖著一個體型和自己差不多的人爬樓梯,還真不是件輕鬆的工作啊。
但是既然都做了就得貫徹到底。
即便我心裡很明白,沒有任何人是能夠被取代的,就算是相識長達17年的子虛,也無法填滿她離去後所留下的空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