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出處：わたあめ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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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和初期平行世界．戰爭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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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自室的房門、外面寒冷的空氣讓梓打了個顫。
雖然說是初春、還殘留了一些白天的溫暖、但夜晚的氣溫還是很低。
走在天花板很高的走廊下、即使燈光已經熄滅、但從窗下照射進來的月光足以照亮一切。
梓小心地不發出腳步聲向前進、直到最後一間的房門外停下來。
手正要舉起敲房門時、門從內側打開來。

「啊……」
「……進來吧……」

稍微開啟的門縫中、可以看見少許唯露出的臉、從縫隙中伸出的手、將梓拉入房間內。
雖然房間內沒有開燈、可是因為唯的房間是在最邊角、所以和走廊一樣只靠月光照射就很明亮。
被自然的微白光線照亮的房間裡、拉著梓的手的唯、和下午相同穿著軍服。
明明吃晚餐的時候、已經換上普通的服裝了。
整面落地窗下、以隨風飛舞的櫻花瓣做為背景、在月光下映照出穿著軍服的唯…

…那樣的唯在眼前微笑著、梓不由得屏住呼吸。
就像是……第一次見到唯的那天一樣的景色。

「梓……謝謝妳能過來」

放開拉住梓的手、唯微笑著背對梓、看著窗外的櫻花樹。

「這裡、原本是去世父親的房間。庭院裡的櫻花樹是已逝世的母親生前最喜歡的樹、所以上戰場前、只要父親一有時間、就會待在這裡看著這棵櫻花樹。……而我們姐妹倆……也在那棵櫻花樹下、與父親母親渡過了許多歡樂的時光……」
「唯小姐……」
「在陽光照耀下的櫻花瓣固然很漂亮……可是妳不覺得藉由月光的映射會更加美麗嗎?」
「是呢…的確如此。我覺得非常的美麗」

唯視線依然不變的說著、梓走到唯的身後向外看去、點頭發出附和的聲音。

「原本想要和妳一起兩個人在外面觀賞夜晚的櫻花的、不過晚上還是很冷呢」
「是」

之後兩人默默看著飛舞落下的櫻花瓣、過了一會兒唯轉身面向梓。

「出發前……有一件事要和梓說」

和在櫻花樹下時一樣、帶有憂愁面容的唯這麼說著、梓只是注視著唯。
然後、唯在自己的眼前、慢慢脫下上衣。

「……、…唯、小姐?」

面對唯的行為、梓困惑的呼喊唯、可是唯沒做任何的回應、只是繼續脫下裡面的白襯衫與內衣……最後裸露出唯的上半身。
看見在月光映照下的唯的身軀、梓睜大了眼。
這是當然……因為唯的上半身、從右肩一直到左胸前、有一條極大的撕裂傷痕在。

「…唯…小姐……那個、傷……」

驚訝的梓帶著微微發抖的聲音、而唯只是露出哀傷的笑容。

「我不想對梓有任何隱瞞……妳能聽我說嗎?」

緩緩且沉著冷靜的唯的聲音、梓無言的點頭答應。

「謝謝。……其實…我在2年前、曾經去過戰場」
「咦…可是……」

就算是唸士官學校、但從徵兵制度來看最年輕的召集年齡也是17歲。
也正是唯從學校畢業的這個歲數。

「從制度來看雖然資格不符、可是我在學校的訓練成績非常優秀」
「……」

梓稍微低頭往下看、唯的手在發抖著……梓伸手包住唯顫抖的手。
也許是有點安心了、「沒問題了」唯說著、然後繼續說下去。

「我的射擊成績非常好、所以被特別召集了。因為沒有到規定的年齡、所以被刻意安排在父親的部隊裡。以狙擊手的身分、遠遠待在敵人無法傷害到我的地方……我卻還是混亂的戰鬥著。我…為了生存下去、殺了許多的人。在多遠的距離下可以正確的槍殺、射擊身體的哪個部位才能一擊斃命……是敵是友……我已經無法判別……等到回過神來、已經被眼前的人用刺刀刺下了。」

唯用食指撫摸著自己的傷痕、慢慢訴說著。

「但因為沒扣下扳機、所以我還活著」
「…………」
「刺傷我的也是同一個部隊的人。戰場上混亂得已經無法區分是敵人還是戰友、也沒有人知道未達徵召年齡的我的存在。而我……一定也因為突如其來的襲擊變得奇怪、將要確認我的死活的人、想要再度刺下刺刀的那個人射殺……最後……還把為了救我而趕過來的父親也……」
「、……」

梓抱住眼前發抖的唯的身體。
手伸到背後、發覺到唯的皮膚也在痙攣著、所以梓更加緊緊抱著唯。

「只要看到庭院裡的櫻花樹……我就會想起父親的面容。……我、我……明明開槍射了父親……父親直到最後還是抱著我、讓我不會亂開槍……像擋箭牌一樣緊緊抱住我保護我……說著對不起……把妳…把妳帶到這樣的地方真是抱歉…、…」
「…唯小姐…」
「我奪走了…許多人的生命……連父親的性命、還有憂的幸福……也奪走了……

我用眾多人的生命來換取存活…我…我……」
「…唯小姐……已經、夠了……」

梓只是極力抱緊處於混亂狀態下哽咽說話的唯。

「梓……我、我…我喜歡梓…明明奪走別人的幸福……可是自己卻不肯放手……一想到上了戰場又要殺人、我就不自覺地開始害怕…」
「唯小姐…」
「我不想去啊…我想要和梓永遠在一起……永遠…」
「是…我也想和唯小姐一直在一起…」
「嗚…嗚啊…」
「不要緊。不要緊的……唯小姐並沒有錯。戰場上每個人都會喪失心志的…」

梓持續安撫拍著發抖的唯的背後。
在唯止住顫抖後、梓稍微拉開身子看著唯。

「……唯小姐、冷靜下來了嗎?」
「嗯……對不起……」
「沒關係的。您能夠全告訴我……我很高興。無論是您曾經歷過的事、或是這個傷痕。都能讓我更了解我所重視的唯小姐的事。」

梓微笑著、手指撫過唯胸口的傷痕、並輕輕的吻上去。

「嗯…」
「唯小姐……其實、我不希望您去戰場……可是、我會等著您」
「咦……」
「就算您奪走許多人命、手上沾滿無數人的血……我還是會在這裡、一直等待著…唯小姐的歸來」
「梓……」
「這就是戰爭。為了保護自己、為了生存下去……若不排除掉身邊的阻礙、便無法存活。就算是、要累積無數的犧牲才能換得的生命……即使如此、我也會……一直等待唯小姐的歸來」
「………謝謝妳」

梓將臉埋在總是緊抱著自己的唯的胸口。
為柔軟身體的那份溫暖感受悸動。

「梓……」

聽見唯叫梓的聲音、梓抬起頭、唯緩緩撫過梓的臉頰、在梓的耳邊細語。

「……我喜歡妳……」
「唯、小姐……我也……喜歡…您」
「嗯。……梓…我可以……再深入碰妳、嗎?」

從確認兩人的心意之後、有好幾次都處於這種氣氛下。
不過唯怕會讓梓又想起從前不好的回憶、所以總是不再繼續下去。
梓自己也擔心到時自己的身體不知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會不會拒絕唯的深入而感到不安。
但是、梓仍想回應唯的索求。

所以梓點頭答應了。 (續接第10回、即使不看也不影響下面的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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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謝謝妳」
「……我才要說謝謝……」
「我一定、會回來的…要等我…」
「…………是的」

唯最後、再次緊緊抱住梓。

 

 

 

「……唯小姐……」

唯到戰場後、已經過了5年。
這期間裡國家戰敗……受到其他國家的壓迫、但人們還是得繼續生活下去。
唯……在戰爭結束之後、並沒有回來。
在這之前……梓收到唯的戰死通知。
和唯約定在此等待的屋子、也被進駐的軍隊接收……梓和憂被迫搬離、後來受到唯的友人、琴吹家財團主人的女兒紬的幫助、憂總算能正常回到社會裡生活。
梓雖然也有受到幫助、可是她在婉拒後開始了一個人的旅行。
這是回溯自己足跡的旅程。
回到自己出生的地方、繞過父母親去世的場所、還有以前曾經服侍過的屋子、但不管是哪裡、都在軍隊接收後拆除建築、只剩下空曠的地面。
連、梓最後來到的地方也是。

只有大門佇立著、裡面的屋子已經不見蹤跡。
即使如此。

「………還留著……」

那天、第一次見到唯那天的那棵櫻花樹、依舊還在原來的地點。
………剛好正是、她與唯相遇的那個季節。
從盛開的櫻花樹上、櫻花瓣舞動散落下。
梓被樹所吸引、走到櫻花樹旁、慢慢摸著樹幹。
她背靠著樹坐下、閉上眼、回想起在這裡生活的種種過去、心情無法平靜下來。

「……唯……我在這裡等著您……我會、一直在這……」

梓輕聲說著、從她的眼裡、落下滴滴的淚珠。
像是要包容梓的一切……櫻花樹持續飄散下飛舞的花瓣。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