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出處：わたあめ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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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和初期平行世界．戰爭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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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節時春
在莫大屋子裡的廣大庭院中
我看見只是靜佇看著櫻花散落的那個人
那樣子非常的美麗
溫柔的表情裡帶著淡淡的笑容
卻又不切實際

讓我的心裡、留下甜美的痛

 

『人生苦短戀愛吧少女』

 

「誠蒙您照顧了」

站在熟悉屋子氣派的門前、梓向面前站著的初老男性．．．主人低頭道謝著。
梓穿著只有和主人一同出門時才會穿的黑色連身裙、從小開始留長的黑髮就像往常一樣分成兩邊綁著。
因為個子嬌小又綁著那樣的髮型、常被誤認年紀尚小的身軀、卻有著堅毅的表情在。

「抱歉啊。要不是戰情惡化的話、就不會要你離開這裡了．．．」

主人帶著歉意的說著、往上看眺望共同居住的屋子。

「您不打算回來嗎？」

同樣往上看著屋子的梓這麼問著、主人不改視線的開口。

「是想回來。但．．．老實說戰況並不樂觀。而且是還要我這一大把年紀的老人上戰場般的糟。在我不知道何時能回來的情況下、不能只留妳一個人在這啊」

面對帶著悲傷表情看著自己的主人、梓有些不滿。

「等待您的歸來、也是我的工作之一」

因為那話語、主人就像是要迎向梓的視線般屈著膝、和穩的看著梓。

「要是我有個萬一、這楝房子和我的財產都會一起充公吧。我會擔心妳之後。．．．年輕的將校們多是一些粗暴的人。」
「．．．．．」

的確、這是常有的事。
梓自己也是在這樣的情形下被現在的主人救出來的。
軍中將校的僕人多為年輕者、大部份的人都是為了滿足性的需求而被雇用的。
當然就像梓面前站立的主人一樣、是為了照顧屋內而雇用的也不少．．．但前者還是佔了多數吧。

「梓．．．感謝妳到目前為止為了這間屋子所做的一切」
「為了救我性命的主人、這是我重要的份內工作」

即使是裝做無所謂、到了即將離別時心情總是會難過、梓別過主人的視線說著。
主人發覺到梓那從臉頰流下的淚、輕輕的將梓抱在寬大的胸懷裡。

「和妳渡過的這幾年、就像是和去世的女兒在一起一樣．．．非常的快樂。謝謝妳、梓」
「不管之後會在哪裡．．．我都會等待著．．．主人的歸來」
「啊啊」

就像是安慰小孩般輕輕的拍了梓的背、主人離開了梓。
然後慢慢起身、摸了摸梓的頭、又抬頭看往屋子。

「最愛的妻子先我而去、我的朋友和女婿也在戰場上失去生命、女兒也因為流行疾病走了。．．．在這間房子裡已沒什麼回憶能留下了。」

聽到主人那清澈的聲音、梓也往上看著屋子。
戰亂時失去父母、被一個將校雇用成僕人．．．在受到虐待時是主人救了梓。
而今天就要離開和主人一起居住的這間屋子。
也許、再也無法回來了。
所以為了牢牢記住主人和屋子的樣子、梓一直注視著。

直到從遠而近的馬車聲音、使兩人背向屋子。

「來了啊．．．」
「．．．．．．」

在面前停住的馬車上下來的年輕將校、生澀的敬了個禮。

「－中將、我來迎接您了。．．．．那邊的少女是？」

他穿著嶄新的陸軍制服、發覺到梓的存在、依舊挺著身子向主人詢問。
而主人用鮮少在屋裡有的軍人嚴謹表情斥喝著

「她是我在途中一起同行的人。其他不用多問！」

主人說完後即登上馬車。
將校看著主人的樣子、認為他不高興吧。
所以面對梓時臉色青綠的敬了個禮、輕輕說著『小姐、請上車』

在移動中的馬車上、對面的主人又回復以往的溫和表情

「妳會怕那剛從士官學校畢業的小鬼嗎？」

主人以愉快的神情問著。
然後梓用無奈的聲音說『主人的玩笑開太大了。那人臉色變得非常的鐵青呢』、主人聽完後只是『哇哈哈』的笑著。

「可是您怎麼知道他才剛從士官學校畢業呢？」

梓歪了歪頭尋問著主人、主人停住笑聲、回歸軍人應有的表情回答。

「敬禮的模樣太僵硬。而且完全沒有戰場上的氣息」
「戰場上的氣息．．．嗎」
「沒錯。養成學校的訓練與戰場上是天差地的遠。有去過戰場的人、只要看過他的眼神就能知道。．．．從無數的死裡生存回來的人、不會有那種滿是期待的表情。」
「．．．．．．」

那是主人頻繁的往來戰地時、常掛在嘴邊的話語。

『從無數的死裡生存著』

那一定也包含主人自身吧。
從戰場回來時失去了許多的朋友與部下、卻只有生存下來的自己接受勳章。
主人常自嘲著那是多麼不名譽的一件事．．．。

「．．．在妳面前訴說戰爭的事、我到底是怎麼了。改變話題吧」

是想到過去發生過的什麼事了吧。
主人停止和戰爭有關的話題、數次用手指撫平皺起的眉間、再次和穩的看著梓。

「對了．．．來講一下妳之後要待的屋裡的事吧」
「．．．是的」

主人決定要再次前往戰地、將梓交付給友人所在的屋子裡。
那是因為梓過去曾遭受過虐待。
如果將梓交給不認識的人、也許又會重蹈覆轍也說不一定。

「我老友的屋子、之前也和妳提過、和我一樣妻子逝世了、屋裡只有年輕的二個孫女在」
「有兩位、大小姐嗎？」
「對。我也見過幾次、和妳差不多年紀的小女孩。我的朋友和我一樣要前往戰場、也會擔心留下的兩人吧。只是他的孫女們都能照顧自己、所以之前都沒有雇用過僕人。」
「咦．．．」
「現在要雇用信得過的僕人是很難的。所以我就推薦了妳」
「但是．．．大小姐們如果能照顧自己的話、我在那邊也沒有什麼用處了吧？」

梓自己本身除了家事外什麼也不會。
如果大小姐們能照顧自己本身、梓不安的臉上寫著自己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
但眼前的主人安穩的笑著。
淡淡的說著很了不得的話語。

「只是照顧別人的起居生活、並不全是侍奉哦、梓。妳必需要當兩人的良友、支持著她們」
「咦．．．這！這我沒有辦法．．．」

面對慌張的梓、面前的主人坐正姿態、直視著梓的眼。

「梓啊。只是聽從主人的話、做主人交代的事、這並不是妳該做的。這點和妳之前的屋裡侍奉工作不變」
「啊．．．」

那是在還沒被現在的主人幫助時、孤苦無依的自己為了生存只能做的事。
忠實的順從話語、無視自己的感情、就像死了般的壓抑生活。
光想起身體便止不住顫抖。

「讓主人知道適時的禮儀規律、這是做僕人的妳的工作．．．我沒有說過嗎？」
「．．．有的」

那話語讓自己揮別從前不好的記憶、梓也坐正姿態看著主人。

「這就對了。不能被過往困惑、而迷失了自己。那邊的人也寄望妳發揮在我那培養的技能。所以妳就和在之前一樣就好了。」
「我知道了。」

梓堅定的回答著、主人聽到後也露出滿足的微笑。
只是這樣、就能溫暖梓的心。
外面的景色開始變得翠綠、馬車往筆直的一條大路緩緩前進著。
注視外面的主人也喃喃地說著『快到了』。
路的盡頭是間廣大的屋子、馬車緩慢的停下速度。
門向外打開、下車看見行禮的將校、那裡矗立著是比以往所在的屋子更氣派的洋式建築。
梓目瞪口呆的看著屋子外觀、主人在此時穿過未關的庭院大門、往裡面的屋子走去。
慌慌張張的跟著主人的腳步、在主人後面的梓站在莫大的門前。

「等你很久囉」

在主人按下門鈴前、門從裡面開啟同時傳來聲音。
大門內、站立著和主人差不多年紀、有著鬍鬚的初老男性。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