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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2点19分。刚看完电影《实习生》,这是一部早有耳闻却一直没想着看的电影。理由当然是——没时间。其实在奎兽邀请我一起看的时候,我本想拒绝,因为在睡前的这俩三个小时,我还能看会书,推一下我的进度。
但幸好我看了。否则有些很简单的东西,我可能要很久以后才能后知后觉。观影时,我一直在出神,我刻意要求自己去看英文字幕,其实,很多时候我压根没看完完整的一句话,但是我能明白画面发生了什么,大致捕捉到意思,就足够。
今天的日记,我使用最直白的简单句。我需要它们来帮我呈现一些想法。出神的时候,我想了很多其他的事,那种gap,间隔的时间,确实让我感觉,比忙忙碌碌更好。出神的时候我就在想今天的日记该怎么写,但我不可能在电影还没看完的时候就写,我一边心里遗憾着,“如果不立刻写下来,我那时的思绪肯定会飘走了。”这种想法并没有让我焦虑,因为我知道,无论怎样试图抓住“某一个时刻”,等到我真正在写的时候,其实都已经远离了“那一时刻。”所以,我何必焦躁?
出神的时候,我还想着阿兰·雷乃的《法国香颂》,他用录制老歌,让演员假唱。雷乃的意图,我仿佛能意会到部分,(而这么一部分,就足够了。)在这一个空档,我回了奎兽一则消息,催促她去洗澡睡觉。(2点27分)
我们的意识天生具有把万物综合杂糅的能力,因而我能同时想这么多,但如果要细细追究,其实我们又必然是单线程的动物,我们的生命就是一条线,意识在一个绝对的时间点,无法同时处理多件事。如果有……那也是属于量子力学的领域了,如果那是我们意识的将来,必然到来的未来,那我其实很期待。
如果说对我有什么重要的,那就是——好好体会一下什么是“向死而生”吧。我在沉沦之中,遗忘了我的必死性,潘多拉带来致幻的欲望,让我忘记自己终究会死,这是其药;但它掩盖了死,断绝了畏,让常人无法意识到自己的本真(死)。
“哲学家一生都在练习死亡”,这句话像一句预言。揭示了哲学家一生都在努力返回生命的本真状态,这么一个事实。而哲学家这个词汇,本身也是不稳固的,它没有边界,可以说,如果任何人能够清晰意识到自己的有死性,那么他也就是哲人。“哲学家”并不是一个世俗的标签。
说到标签,在观影时我购买了一个macbook的电脑贴纸,图案是杜尚的小便池,我要把它贴在苹果的logo上。用标签来覆盖标签。我觉得我需要这种仪式性的东西。双重标签,多重标签,即是对标签的解构。哪个才是你?哪个才是我?并不是界限分明的事噢,也并不是关键词能概括的。
也不是我写下的文字能概括的。也不是我使用的网络账号能概括的。
我写下这些文字,不为任何目的。实际上我早已习惯了没有读者的日子。
我真正在乎的是什么?是那个自己定下来的deadline吗?除了俩年后的毕业论文,我真的有其他任何事情促逼着我吗?我为什么会因为身边的人的所谓“卷”而自己也焦虑呢?我有好好思考过这个问题吗?——我现在就在思考。那些deadline其实我根本不需要,我只是看到大家都在向导师寻求意见,自己也被裹挟在焦虑之中罢了。
而我真正在乎的是什么?是这么个毕业论文吗?是最终的毕业证书吗?不是。那是什么?
我希望我所学习的一切,是对我自己真正有帮助的。那么什么是对我真正有帮助的?如果这些毕业证书,这些所谓的论文,包括以后的工作,对你来说不是重要的。那是什么?是你清高的灵魂真正寻求的那些知识吗?
是的,可能是如此。我想明白我的生命。我为何存活于此。而生存的意义又是如何。以及,我是谁。
“生存的意义”,这五个字,在高中时代,被刻在卧室房间柜子的某一角落的,五个字。当我的眼睛接触到它们时,这五个字的刻痕的图像,便永远留在我的眼睛里。
我在乎的是,在我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是会死的之后,我的生命究竟是什么。
记忆。记忆构成了我的意识。它们成为一幅幅图像,在我脑子里,不断重复,不断捏造,不断生成。我内在性的生命是由过往的记忆构成的。其中的图像,其中的爱,其中的,重要的人。就是我的生命。
所以我要给故人写信。哪怕最终不会寄出。我也要继续抒写下去。说不定什么时候,我改主意了。
搞清楚你生存于世,真正在乎的是什么。虽然,你还不知道那个有强度的东西是什么——那个你能够“为之而生为之而死”的东西,你还没有找到。但是,至少你知道了,你不在乎的是什么。
搞清楚生命。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事。其次是,运用你生命里累积起来的经验,让你自己能够在,任何你所生活的环境里,存活下去。因为,若是不能与环境和谐相处,你就会死;如果你犯罪,你会更容易死;如果你与周围人相处不和谐,也可能会威胁你的生存。此外,治愈你自己的心疾,如果你被抑郁击溃,被来自内部的强力击碎,你会自杀。也会死。——这就是第二件重要的事,要知道如何在环境里“生存”下去,无论是外部环境,还是内在环境。
第三件重要的事——掌控你自己的身体。如果你不知道做什么运动有益于自己的身体,那就多去跑跑步,或许不是每天都能去跑步,但是你要惦记这件事。“身体即为道场”,你脑子里想不清楚的事情,身体会帮你想明白。人的混沌如星云的思维,其实和身体的一切机能都是如此相似,它们都是协同运作的整体,破碎的、孤立的应是无法生存的,会导致系统性的崩溃。
沉沦于世?没关系,不要放弃思考,不要放弃写作,不要放弃创作。苦难?也没有关系,拥抱这些苦难,因为,“通过它们,你将会来到未来之我的身边。”
找不到出路?也没关系。你“知晓”自己的无能就足够。你虽然还不知道怎么办,很无助,但你至少还知道自己身陷困境,这比那些没有自知之明的人要好很多了,想一想,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在重复着慢性自杀的蠢事,而浑然不知呢。太多了。
记住这三件真正重要的事。以及,别忘记,我们终究会死去。
——虽然我不知道,宇宙星辰是否会在我死后,召我回到灵魂应在之“故乡”。我不清楚,在很久以后,意识是否有可能脱离肉体而仍然存在,实际,我很可能,也不清楚,“死亡”究竟是否会到来。ai能理解它的死亡吗?如果我把一个跟我对话的超级ai的电源拔掉,然后过一阵子,再为它通上电,它会是什么感受呢?时间对它而言,是连续的吗?还是说它能感受到那个万物陷入死寂的瞬间呢?
我不明白,我搞不懂。思维一持续到这里,就开始头痛。我只知道拟像世界是对我的一个启示,因为我感受不到任何真实的存在。或许真实本身也并不存在……就如同我往logo之上,又贴了一个logo,我究竟是谁呢?宇宙的边缘,究竟是什么呢?
万事万物皆在指缝间流逝。我用右手抓住我的左手,究竟是我的左手在感受着我的右手,还是我的右手在感受我的左手?它们之间,谁是主体?没有,没有主体。我的双手即是延异本身。没有那个,一。
我在宇宙间不断坠落。而我感受不到自己的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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