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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褪色与消逝(之背面乃遮蔽与显露)

已有 68 次阅读2023-12-7 02:15 |个人分类:日记


陷入思的危机,被风吹散的灰尘落在地上,尘封的轨迹显露开图像。你的思维化身盘踞在生活世界的蛇,一刻不停歇地游走,如同流水让你感到时间的消逝。盘踞的姿态即是思的姿态,你缠绕住自我的灵魂,在其间伟大的意志一再陷入晕眩,吞吐苦难。你吞吐苦难的姿态里,有纯粹的信。

 

“抛弃你的一切,带着你的苦难来见我。”

 

我一听,便信了。我不问那是什么,我不问你是谁。

 

时间?历史?概念的思索令我首先怀疑我自己,这究竟是我所思,还是他人的思想场域。若连最基本的辨析概念的思维都感到困难,那你真是枉活二十余年,因为你无法根据你自己已有的生命体验参透这个世界的真相,所以你陷入痛苦与自我营造的苦难之中,为脑子里全是他人的思想而不安。

 

忘记了,你是你自己的奇迹。你生命里的一切是一条清晰明朗的线,如你思想的恶毒之蛇,以狡猾的姿态把你灵魂的阴暗处紧紧缠绕,你与你自己缠斗,与你虚假的欲望和过往的二十余年承载的记忆缠斗。你燃烧你的思维,换来一点点智识的柴火——很好,至少你还不至于太过愚笨。而资质愚钝便是你的特性。

 

世界的真相是全息投影?这些字句凑在一起确乎匪夷所思。但却是这生活世界遗留下的轨迹唯一映射之真。始于荣格的集体潜意识,在那最深邃的梦境里,有某种东西梦着我们。人的内心是微型宇宙之所在,而广袤星辰里,是否有所有已经逝去的、尚未逝去的灵魂之归所?

 

我相信月亮在没人看见的时候是不存在的。以及,黑洞吞噬的并非物质,而是全息投影。真实的我们在何处?一个猜想是,在这宇宙的边缘,在遥远的边缘处,有本真存在?我完全不信任这个猜想。这等于是承认柏拉图的“洞穴寓言”,虽然曾经我也认同,我们活在拟像的世界,真实界不在此处,在“外面”。——这个信念在今日从悬崖跌落,摔入乱石铺满的山谷。真实界不在任何场所的“外部”,我们已经处在真实之中,包括那个映射着火之倒影的洞穴,the cave,亦是真实世界的一部分。

 

拟像世界即是真实世界。投影是这个世界的本质。你我皆是信息的倒影。你未能成为我,而我未能融为你,则是我们之间的特异性还在发挥作用,我还在不断成为我自己——去往荧幕的背后吧,去往拟像的世界,在那之中,你做导演,你做演员,你编织一个长久的梦。

 

现实就是电影,电影就是人们在现实中做梦的能力。我安心于自己“洞穴人”的身份,并且站起来,投身于火的正面去,去创造我思维的拟像,投影。真实界,不在外面。不在欧蒂娜和安希逃亡的废土世界,不在宇宙星辰的边缘,不在任何一处,而只在个体目光所及——你看见,你见到,然后你知晓这一切。

 

成为创造者吧。在言说被文字取代的时代,艺术家,诗人以文字铸牢自我的灵魂,让这具肉体怜爱地留住那独一无二的灵魂(你的灵魂绝不能成为一个概念,你需要这具肉身。哪怕在很久的未来,当人类的灵魂不再需要一个肉体,也需要一个化身,需要一个avater,需要一个拟像、投影)。

 

在文字被技术影像取代的时代。依然成为一个创造者。既可以坚持成为文字的创造者,也可以成为电影的剪辑者,用这技术时代的馈赠继续践行艺术家的疯狂与美学,保持虎视眈眈的饥饿感,保持你自己——最本真的样态。

 

什么是艺术家?在我眼里艺术家确乎是绝对地分裂着自我的人,即,精神分裂者。他们因感受到“一切都不是真,一切都是虚假”而愤怒,而怒斥。他们因生活在俩个世界而同时享有着幸福与苦难。幸福或许是因为能拥有另一个世界生活的体验,而苦难则源自俩个世界的割裂。他们找到了那种,足以为之而生又为之而死的东西——然后,不断重复着苦难。

 

渴求着的,永远是奇异性,永远是生活里那种被称为“强度”的感情,那种震撼,那种让你感到人生如此值得过的喜悦。这种强度在屏幕之外,在生活世界之中,它因过于震撼人心而必须溢出屏幕。你的生命能够承载那样的景观吗?当老人的尸体在旷野里焚烧,乡人以习俗将尸体祭拜,跳动着黑夜里的火。然后在黎明,只有升腾的烟雾。

 

艺术家也必然是天生的现象学家,他们拥有本质直观之力。然后把这原初的震撼提纯,嵌入融合了生命体验的作品之中。这股狂野的、反叛的、精神分裂式的艺术家灵魂,将永远承载命中注定的苦难,因为这类人将永远得不到他们想要的,永远成为主流社会的边缘人。这份苦难给予他们罕见的天分,也给予了注定不被世俗待见的孤独。他们孤芳自赏,傲视群雄。

 

关于艺术家之自杀,我不认为艺术家会因为承受不住自身的苦难而自杀。但实际上,有很多文学家都以自杀了结一生。在这里我要把艺术家的概念往下做个区分——文学家与哲学家。因为“哲学家的一生就是不断练习死亡”,所以历史上鲜有自杀的哲人,(德勒兹和斯蒂格勒是我所知的例外)。而文学家,我个人认为,或许是因为他们“一生都在准备着死亡”,他们用死亡来展现生命最后的强度,如在最后的季节里绽放的花朵,要自戕,不要凋零在冬季。

 

强度——从生的状态到死的状态,便是一个剧烈强度的展现。生命之强度。如果我的生命缺乏强度,那么活着如同死了一般;如果我的生命拥有剧烈的强度,那么即便是死了,也还如同活着。弗吉尼亚的生命之强度在百年之后仍然“刺穿”我的灵魂,她在我的记忆里有一处鲜活的影子。她从未死去。

 

我爱的,从未死去。她们在过去未来与现在,始终存在。而肉体所在之处的我,不过是活在死人堆里。或许我自己也是枯骨中的一员,因为我的生命强度还不够,我既没有创作的习惯,也没有思考的深度。我或许是一具需要时常充电的赛博尸体,有那么一瞬,会活着,会想要醒来,大部分时间是死的。(什么鬼比喻。)

 

我常常被自己的文字烦扰。词不达意是永远的残缺。一旦我试图用言语框定某物,某物随即离我而去。我对此非常愤怒,却无能为力。不得不一度依靠这文字来篡改我的思想。我感到烦躁,却无能为力。

 

我更多时候是沉沦于世的“常人”,被虚假的欲望所裹挟。为“生存最大的焦虑是你无法成为你自己”这种思绪所烦扰。只是知晓,便有用么?知道这种处境,就已经是一种很大的进步么?差异,差异,除了延迟与差异,这个永恒混沌的世界便无别物了么?重拾之信仰,或许是全息投影的真相。但这个世界的真相就是没有真相而只有差异与defer,延迟延迟……一再延迟,一再不出现。

 

我急难,急需,而拒不给予我之物!乃是我生存于世不断持续的焦虑。这追寻的姿态将成为你唯一真实的姿态,因为常人知“畏”才会生变。陡然间,从停尸场里醒来的人,或许将陷入绝望的恐惧与无助,但你终究不是一具尸体,你终究,不是。

 

日记的最后——(这篇算是日记吗?)谈及最近在做的事:研究斯蒂格勒的技术哲学,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必须得整理出一些思绪,当然,不被好运眷顾的我只能靠自己,不要怪这个世界拒不给予——我急难的姿态便注定我终将会达到目标。the meaning of the world is the separation (and its overcoming )of the fact and wish.世界的意义在于事与愿违,以及对抗事愿分离的努力。缠斗,以盘踞之蛇的姿态永远与自我缠斗。

 

此外,另一件事,便是给故人写信,2.7,从今年四月开始到现在便已经在计划措辞,但至今仍未寄出。前几日,也是每天夜里练习用钢笔写信给秋里,每写好一俩张的内容,第二天接着写的时候就会把之前写的都废弃掉,因而每一天写,都是“第一封”。我不知道自己要这样耗多久。甚至觉得,我写下这些,就算与她们进行过了交流,或许……都不需要寄出了。这样悲哀的想。我是活在替补物之中吗?对友人的记忆,或许已经替代友人本身,成为了我的陪伴。

 

我讨厌言语,也讨厌文字。却渴望和活着的人类有所交流。最后有学习日语的想法,想要能看懂基本的日文,同时再多练习阅读英文的速度,我越发觉得,言语,尤其是母语,会限制人的思维。奇奥朗一语成谶:It is no nation we inhabit,but a language.Make no mistake,our native tongue is our ture fath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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