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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鸽子
我的鸽子啊,你在磐石穴中,在陡岩的隐密处。
求你容我得见你的面貌,得听你的声音;
因为你的声音柔和,你的面貌秀美。
——《圣经·雅歌2:14》
九十年代是一个实用主义和功利主义全面胜利的年代。九十年代的信仰只有一个字:钱。在我们这个没有上帝的国度里,金钱成了上帝。这是一种可怕的“伪信仰”。
【人不能没有信仰,或信仰神灵,或信仰自由,或信仰哲学……当然也会信仰钱。但这种信仰却是可悲的,因为它没有情感的基石。】
只有心灵自由了,才能在不自由的外部世界寻觅到自己身体的自由;只有心灵透明了,才能用一双透明的眼睛透视暧昧的、不透明的世界。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不由得想到这句话,或许对部分人而言,他们没有“达者”的能力,只能独善其身。在不自由的世界里寻觅自己的自由,在不透明的世界里发现自己的透明,然这一切需要的是——心灵的解放。】
我们不是因思考而爱,而是因爱而思考。甚至在思想中,首要的仍是心灵。——洛扎诺夫
西藏是一个有信仰的地方,一个有神的地方。对于那些虔诚的人,我想来是保持十分的敬重。但是,我认为,对那些汉人来说,西藏永远只能是一面镜子,我们不可能真正“进去”。他们与我们太不一样了。我们应当尊重这种“不一样”,歧视和嘲笑,最终侮辱的还是我们自己。
【我向来也是向往西藏的,那一块离天空最近的土地上,有最纯粹的信仰,最虔诚的民族;但也只能向往,因为我并不纯粹,并不虔诚的心。我想,这是大多数人的悲哀。】
故宫不过是那些变态的皇帝们阴森森黑漆漆的家,而长城的“伟大”又怎么能够跟孟姜女珍珠般的泪水相比呢?
【不知道那么多对故宫和长城趋之若鹜的旅游者,特别是中国的旅游者们,在感受到它们雄伟壮观的同时,是否也感受到它们的残酷与沉重。那份辉煌,是用数以万计的人民血泪堆砌起来的,是历史发出的悲号。】
它(指地坛)被忘记了,被遗弃了,所以它自由了,它解放了。
【因为忘记,所以自由;因为被遗忘,所以解放。地坛的自由或许在于远离了游人蜂拥而来后的“热闹”,不用遵守那些保护的条条框框而来的“桎梏”,远离喧嚣,回归宁静。它需要的不是过多崇敬它的人,而是少数理解它的人。】
地坛里的古建筑全都破败不堪。朱红的颜色一块块地脱落,露出里面惨白的骨肉来。它们曾经辉煌过,它们曾经光荣过……时间,只有时间才掌握着最后的判决书。
“在背后我常听到时间的出榜像战车一样飞逝,而在前面却是延伸着荒废了的永恒沙漠。”
人类无法占有和支配时间,所以,人类也就永远克服不了自己的有限性。
【地坛的破败与天坛的光辉形成鲜明的对比,这难道就是时间的判决?或许时间的确有些残酷,但若仍能从它手中残留下痕迹,那么这痕迹或许有其存在之意义。】
她是史铁生的母亲,她也是我们所有人的母亲。她额头的皱纹是时光的刻度。母亲付出了爱,母亲不希望得到偿还。她付出,她愿意。即使那是一种钻心的疼痛,母亲也坚定地承受。她像这片古老的土地一样承受无尽的苦难,然后她默默地回到土地之中。
【对于母爱,已不需要说什么,不需要任何修饰。因为那是一种深沉的伟大的爱。】
如果你想拯救一个人于淤泥之中,不要以为站在顶端,伸出援助之手就够了。你应该善始善终,亲身到淤泥里去,然后用一双有力的手抓住他,这样,你和他都将重新从淤泥中获得了新生。 ——莱维
【帮助别人不是施舍,而是对心灵的救赎。】
孤独有两重意义,一方面是与一个世界隔绝,另一个方面是企图创造另一个世界。——帕斯
孤独是对回归母体的渴望,是对归属乐土的渴望。人世间能够克服孤独的唯有爱。
正是在孤独与爱此起彼伏中,我们得以成长。
【罗素说过:爱情可以摆脱孤独。】
有的人,即使在遗弃耳鬓厮磨若干年,心与心之间还是隔着无法融化的坚冰;也有的人,虽然还未曾谋面,心与心之间却能够融合得像两条交汇的河流。
【“我将于茫茫人海中,追寻灵魂唯一之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忆起徐志摩先生曾这样说过,或许可以用来解答心与心之间的隔阂或是交融。于前者来说也许是并没有寻到灵魂真正伴侣的缘故吧。】
“智齿”——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名称。为什么称呼这几颗多余的牙齿为“智齿”呢?它们真的跟人的智慧有关吗?
人自身的“智慧”都是些小聪明,人怎么能够有一点点小聪明就洋洋得意呢?所以,我们说智齿是多余的牙齿。 拔掉多余的牙齿,也就是拔掉我们的狂妄之心,让我们都成为谦卑的人。
他们耕耘的大地,已经无复先祖世代的富饶;他们仰望的苍穹,已经无复先祖世代的明净。他们承受着大地带来的祝福、快乐和收获,他们也承受着大地带来的诅咒、困窘和贫瘠。在今天的时代,后者远远多于前者。因此,他们的腰更弯曲,他们的皱纹更深,他们的皮肤更干裂。
【数千年发展的辉煌让这片土地付出了太多的代价,富饶的土地一天天贫瘠,奔腾的河流一天天干涸,苍郁的树林一天天消失……于是黄土取代了绿地,今天,尘土掩盖了他们的面庞,风沙皲裂了他们的皮肤,烈日染黑了他们的背脊。这是一种怎样的悲哀?】
一副天生的好嗓子
一口标准的普通话
说起来总有点结结巴巴
不甘于无声的独白
把嗓音挡在耳朵后面
一遍遍重新开始朗读世界
但当声音一跟空气相撞
自己听起来也觉得怪诞
仿佛地球就要爆炸毁灭
有好多好多的梦要说呀
不能说就偷偷地写和画
轻轻地哼着小曲吹口哨
只有一个梦最美好而急迫
哪一天能在公民聚会上
发表三分钟的演讲
——孙建昌
《口吃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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