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号那天没有挂一挂,今天补上来!
冬瓜大大一向宽宏大量,生日送他sad story(这种古怪的东西(虽然有happy end))他也能笑着接受让窝等大渣渣小透明泪流不止
百度空间不好用啊真心
来三摆多好还可以顺便搅机
正文:
1.
社区医疗服务中心的余医生熟练地从药箱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小袋子,从中取出一包袋装药撕开,小心翼翼地倒进了梁时浔准备的小玻璃杯里。
“热水。”
他示意梁时浔。梁时浔马上从桌子不远处的橱柜前提来那壶热水,犹豫了一下才交给余医生。“其实这些我自己来就好。”她轻声说。
余医生点点头,却没有停下动作,他倒了热水,又用勺子边搅边继续倒药粉。倒了药粉的大半,才停下对梁时浔说:“你记一下这个量,她还太小,一次就用完一包不太好。”说完他摇了摇药袋,把它放在桌子上。梁时浔一面“嗯”地回应,一面想着这位医生真是爱操心。
等梁时浔从房间里出来,余医生见到杯子空了,才放心地收拾东西。其实他想再去看看那个小女孩,但他觉得又进别人房间不太妥当。“如果她又有什么不舒服,或者体温下不来又上了三十九度,你就打电话给我吧,我会马上来的。”他嘱咐道,“如果烧退不下来晚上我就把点滴拿来。”梁时浔只回答他一个“好”字。
余医生提起药箱,走到门边,像想说什么似得微微张开了嘴。看了看梁时浔,还是没有说。
“我们以前是不是在那里见过?”结果梁时浔觉得不对劲,先开口了。
“你想起来了吗?我跟你同届,是M中二班的……”
“……余期洵!”
“对!”
余医生笑了,这才推开门,对梁时浔招了招手。
“那我走了,有空一起吃个饭吧。还以为你真的把我给忘了呢。”
“怎么会呢,”梁时浔也笑着对余医生招手,“好走,今天麻烦你了。”
门关上了。
怎么会忘记呢。梁时浔记得太清楚了。
那天太阳很大,景时泱一边手拉着梁时浔,一边手指着余期洵。梁时浔顺着那方向看过去,却看不清他的眼睛——眼镜反光,他整个人的感觉有点儿阴沉。但就算后来看见了,说过几句话,他也没给梁时浔留下什么好印象。毕竟是景时泱说喜欢的男同学,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什么好感吧?虽说,当年景时泱没有告白,他们也没有过多的交际,可梁时浔就是不喜欢这样。
像是确认一般,梁时浔又算了一遍昨天才算过的年数——九年,快有九年了。余期洵变成了余医生,鼻子上架的镜片似乎更厚了,皮肤也更黑了,只是身高大概还是南方男性不争气的一米七零。
不是心坏的人,也算她当年没有看走眼吧。不知道他结婚了没有?
思考着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梁时浔回到房间。
才满四岁的小女孩安静地躺在厚厚的棉被下面,额头上盖着湿毛巾,看上去身体仍然很不舒服。小女忽然睁开眼睛,用有些痛苦的表情直勾勾地盯着梁时浔。梁时浔一阵心疼,坐到小女孩旁边,抚摸她的脸。
“小政乖,如果有其他不舒服,要跟阿姨说哦。”
“嗯……”被叫做小政的小女孩乖巧地眨眨眼,从被子里伸出手拉住了梁时浔的。
“乖乖睡吧,睡一觉醒来就不难受了。阿姨会陪着你的。”
“好……”
小政闭上了眼睛。
梁时浔把那只软嫩的小手放进被窝,看着小政睡着才走出房间。她去狭窄的厨房倒了杯开水,想起刚才喂药时与小政的对话。
“阿姨……我想爸爸了……他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就会回来了,等小政好了,他就会回来了。”
梁时浔不是哄小孩,秦先生的确说过明天晚上会回来一趟。到那时候小政的情况应该好很多。虽然秦先生在走之前也跟小政约好了,但小政过了两三天就开始每天都要问一遍。不知道是记不得还是想得到秦先生会早些回来的消息?
“哦……那我想快点好。”
小孩子的表情是很会说明心情的,梁时浔感觉小政除了身体上难过外,心里也一定很失落。她又想起两周前她跟小政的对话。
“阿姨,你为什么是阿姨不是妈妈呢?”
“这个……因为你不是阿姨生的。”
“可是,爸爸跟别人说,像阿姨一样的,会照顾别人的,才是好妈妈……”
梁时浔当时感到一阵寒意,不记得后边是怎么搪塞过去的了。
虽然对隔壁的男人——小政的父亲谈不上有多少好感,但孩子可爱得不行。再说,孩子没人照顾不也太可怜了吗?梁时浔总是被同事说不懂逗小孩,一碰到小孩智商就下降到负值。不过,她是真心喜欢小孩嘛……所以才会过于谨慎,所以才会一直照顾着这个没有妈妈照顾的孩子。
“稍微堤防一下就好吧……”梁时浔得出了对孩子父亲那些事情结论。
她把紫砂锅里剩下的粥倒进大碗里,一个人站着喝完了。
“有进步。”她在心里表扬自己。
虽然她自己本来没有这方面的兴趣,可是刻意去学了后就越来越有进取心了。
就当是为了自己吃得享受吧。梁时浔心想。
2.
梁时浔觉得,余医生应该不是那种做事拖沓又爱啰嗦的人,那么是他原本就这样只是自己以前不知道,还是他成为医生后改变了呢?反正梁时浔相信景时泱不会喜欢现在的余期洵。
“工作怎么样?”“家里还好吗?”“结婚了吗?”这类的问题一起抛过来,简直像找对象而不像校友见面。余医生不像爱八卦的人,就当作是关心,所以梁时浔一五一十地回答了余医生的问题。
“……咦……那,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你亲戚的孩子?”
“不是,是隔壁的孩子。她两岁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她妈妈去大城市发展,她爸爸去年开始忙起来,事业上升期嘛,就没什么空照顾她了。特别最近几个月,她都跟我住一起。上个星期他爸回来跟她见了一面,匆匆忙忙又走了。”
“……呃,那不能交给亲戚照顾吗?”
“爷爷不在了,奶奶瘫痪了还让姑妈照顾着。可能她爸爸不好意思再麻烦她姑妈了吧。”
“很可怜啊……他爸爸这样很不负责。”说完,余医生觉得不太对,连忙补充道:“我也没有要责备他的意思……”
梁时浔知道他在想什么,解释说不是他想的那样,自己只是喜欢小孩罢了。
“不过,在孩子还那么小的时候离婚,到底是为什么呢?”余医生露出疑惑的表情,感慨一般地问道。他并没有指望梁时浔会回答他,毕竟别人家里的事不是什么好话题。
没想到梁时浔回答了。
“她妈妈不想照顾她。”看了像忽然被什么东西噎到了一样的余医生一眼,梁时浔笑了笑,继续说道:“这是那孩子的爸爸说的。我觉得不是她妈妈的错。她妈妈是那种事业为重的要强类型,受不了她爸每天都指责她不顾家、只知道工作、不照顾孩子。就这样离婚了。我听邻居说,三年前他们还在一起时常常在屋子里大声吵架,她妈妈对她爸爸吼:‘我拿的钱比你多,凭什么要让我蹲在家里帮你照顾孩子?’”
“这……”看得出余医生在努力组织语言,“他爸爸想自己只工作不用照顾孩子?”
“也不是这么说,…她爸爸很喜欢她,但……还是觉得讨了个不愿带小孩、不愿做家务的女人做老婆没什么用吧。”
“这事情不能怪她妈。”余医生用少有的坚定语气说道。
“想不到你会这么说。”
梁时浔对余医生的看法有些改变:余医生不仅心不坏,而且心很好,所以特别爱操心。可是心好又能怎么样呢?就像小政的爸爸,也不能说心坏吧?听邻居说当年他们吵架也只是嘴上暴力,结果还是秦先生一个人做完了家务照顾小政,最后离婚时秦先生也没有什么要求,只是跟小政的妈妈说希望把那套有些狭窄的房子留给小政。
“可是呢…”梁时浔低下头,看向手中只剩下一口茶的白瓷杯子,“说不定你结婚后就不会那么想了。”抬头再看余医生的脸,又是欲言又止的样子。梁时浔随即觉得对待余医生这样的人不应该那么苛刻,又叫余医生别在意,自己只是说说罢了。“希望有个好点的人喜欢上你吧,你人这么好。” 梁时浔说完,余医生脸红着脸笑了,不好意思地喝了两口茶。或许是错觉,梁时浔竟觉得余医生的表情有些苦涩。
菜早就吃完,两人东一句西一句地聊了一会儿,余医生的手机响了:他的工作就是这样,吃力不讨好。于是两人互相道别,说了些“下次再聚”的话。
孤男寡女两个人聚在一起说了很多关于婚姻的话题,梁时浔却不觉得余医生对自己有什么想法,还是说,余医生是那种深藏不露的类型?……想多了会很累,所以不想了。梁时浔走出餐厅,外边已经亮起了各式各样的灯光。
九年前,这条路还是一片泥泞。景时泱从外地转学来这里,因为想了解当地的环境,让梁时浔带着她把县城走了个遍,自然包括当时还是邻着田地、坟地的这里。
放在皮包袋子上的拇指跟食指不自觉地相碰,然后用力相抵。恍惚间景时泱拉着她的手摇来摇去的光景好似就在眼前。
九年后,这条路已经变成了繁华的商业街,而原本的小县城也被划入市区,城中村更是不复存在。
梁时浔是不太愿意想起这些的,一定是今天跟余医生说了太多的关系。
哦对了,连余医生也知道景时泱要结婚了。余医生一直跟要做新郎官的陆盏有联系,自己则尽量避免与那两个人见面。明明以前是最要好的人,现在却连话都不想说。陆盏那边还好,大概半年会相互了解一下情况,景时泱那边已经有四年没说过话了。
3.
梁时浔是个女的,也喜欢女的,是要谈恋爱的那种喜欢。这件事除了梁时浔自己知道,就只剩下陆盏知情了。
他们还在M中时,陆盏一直坐在梁时浔的后面。有一天,陆盏对梁时浔告白了。结果梁时浔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了,而且那个人还是个女的。梁时浔没有看错陆盏,他没有宣扬,没有不理解,而是表示自己会作为朋友支持梁时浔。事实上他也确实做到了。他总是很识相地为梁时浔和景时泱制造机会。梁时浔很庆幸自己有这个朋友。
天意弄人,现在这位曾经的好友要跟景时泱结婚了。
梁时浔不敢往深处想,怕想了心寒。
其实按理说,梁时浔不应该跟景时泱断了联系。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就算在十六岁之前都没见过面,见面后直到大二为止,感情一直是很好的。在M中那会儿,有个男同学跟景时泱告白,景时泱拒绝了。她跟梁时浔说:“跟你在一起好多了,谈恋爱之类就算了吧。”梁时浔听了又高兴又伤心。反正无论两人关系怎么好,景时泱也不会把这份关系往恋爱方向靠。
但景时泱说了太多中听的话。
比如“你对我来说最重要”、“干脆在一起”之类的话。
梁时浔还记得有那么一个雨后刚出太阳的下午,她跟景时泱一起去学校图书馆。在图书馆的最深处,被楼梯挡住却有余晖从射入角落,她们肩并肩坐在木质的地板上。突然景时泱用细微的声音叫了她的名字,她抬头转脸,景时泱趁机亲了上去。
梁时浔羞红了脸,手足无措。景时泱嘿嘿地笑着,说只是突然想这么做做看而已。
“而已”。就只是“而已”而已。
梁时浔装模作样地说别乱来,过了几分钟却学着景时泱的手法对她来了一次。“完了,怎么办,心跳得好快啊。”梁时浔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她当时说这话时的语气、表情。几秒间,梁时浔觉得自己有了点好像能看见的希望,但马上那点脆弱的火光就被点火人无情地浇灭了。
景时泱说:“如果你是男的,就算是是我哥,我也会跟你在一起的。”
梁时浔继续着刚才的笑容,说:“那我去做变性手术?”景时泱摇摇头,说:“别开玩笑啦。”
然后然后当天晚上梁时浔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一个劲地哭。她早知道会是这样,只是一直不愿认清现实罢了。
很快,高考来临,之后各奔东西。成绩一向很好的景时泱去了东部沿海的N城读重点大学,而成绩虽还好却没有上进心的梁时浔留在南方的本省读了个稍微好点的二本大学。巧合的是,陆盏也去了N城。他们大二那年,景时泱跟陆盏相恋了。
陆盏在大半年后亲口跟她说时,她像是是被雷劈了一道。但还是装作不是很在意,祝福了几句。她心里清楚,一直跟她有联系的景没有跟她说,可能是察觉了什么。于是她问陆盏,是不是跟景时泱说了什么。
陆盏说:“她知道你是同性恋了。但我没有说你以前喜欢过她,她对这种事也很理解的。你现在不喜欢了嘛,我不会随便乱说的,你放心。”
梁时浔气得手抖,却还是忍着,淡淡地说:“原来是这样。”
她气的不是陆盏把她说过的“早就不再喜欢景时泱了”当真,也不是陆盏跟景时泱在一起了。
到底气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后来,梁时浔先后交了两个女朋友。
第一个是同城另一所大学的,留着黑色的长头发,没烫过也没染过,背影看起来有点像景时泱。梁时浔跟她交往一个月不到就分手了。分手的原因梁时浔已经想不起来具体,这对她来说不是什么要紧事。
第二个是同校的同级生,名副其实的白富美。一头褐色的大波浪长卷发,比梁时浔矮一厘米,常年穿有跟的鞋子。有时她的脾气有点怪,梁时浔是唯一受得了她怪脾气状态的人。梁时浔很喜欢她,在一起一年半,梁时浔觉得如果能继续一起下去,以前的那些事也会慢慢淡忘吧。的确是性格合适的人,的确是喜欢的人,连身体也是看了会心跳会兴奋的,但还是因为志向不同分手了。她想去发达城市闯荡,而梁时浔知道自己只喜欢在二三线城市的周边过过平淡无奇的小日子。人海茫茫,遇见的全是喜欢异性的同性,终于碰到一个同样也喜欢同性的而且相互之间非常喜欢的人,最后却分开了。梁时浔不敢说自己不后悔。而她是个很决绝的人,分手后再也没有联系过。
可是,回到M城后,在梁时浔心中增多的寂寞感,更多来自于对景时泱的记忆而不是她。没有其他的理由,只是因为跟景时泱在一起的时光是在M城度过的吧。梁时浔这样安慰自己。
三年前,梁时浔开始工作。两年前,梁时浔搬到了现在住的地方,认识了刚离婚的秦先生和小政,生活总算有了点波澜。时不时还是会想起景时泱的摸样;时不时走在路上还是会想起那段两人相处的时光。
梁时浔听同事说××的前男友真是一个“贱”字,分手后还纠缠不清,所谓“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
她觉得自己真是没差多少。
4.
那之后,秦先生在去梁时浔家蹭饭时,趁小政在午睡,很没气氛地跟梁时浔提过一次:要不我们俩在一起怎么样?可以先试着交往一下。梁时浔拒绝了,委婉地说她没有那种意思,只是喜欢小孩罢了。秦先生听了,带着掩饰不了的失落,笑着吃完了饭。
刚过而立之年的秦先生说:“我觉得我欠你很多……你一直帮我带小政,不是耽误了你吗?”梁时浔笑着说:“我暂时不会有找男朋友的打算。”这与她跟余医生说的不同。那天,余医生说他不会结婚,梁时浔应和一般也这么说了。
秦先生叹气。就再也没提过那件事。只是偶尔对梁时浔说要不要帮她介绍个对象。
余医生约梁时浔一直很积极,有空还会来串门,却还是看不出有那方面的意思。
安排在节假日的景时泱的婚期近了,作为姐姐的梁时浔没有不出席的理由。在M中那会儿,景时泱还说过如果结婚伴娘一定要是梁时浔呢。
坐在房间里的电脑前,梁时浔翻着老同学空间中关于景时泱和陆盏的记录。大多数认识他们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有个二班的男同学喜欢拍照,把以前拍的有那两个人的照片都贴了出来。——第一张就是景时泱趴在梁时浔背上的画面——虽然画面的主角不是她们,而是二班的一位女同学。继续翻下去,十张景时泱有八张是跟梁时浔在一起的,十张陆盏有五张画面中有梁时浔。梁时浔看了心里难受,却有病似地看完了。评论里净是感慨“世事难料这也可以”和祝福的话,只有一个人什么也没说只发了个点蜡烛的表情。梁时浔虽然对这人写了备注,却记不起是谁,大概是二班一个不太熟的同学吧。
觉得那蜡烛实在很应景,梁时浔也作了同样的回复:一支蜡烛。
关掉电脑,梁时浔准备做餐好吃的款待自己。这时手机嗡嗡地响起来。梁时浔拿起一看,是景时泱打来的。犹豫了一会儿,梁时浔还是没有接。她吧手机轻轻放在了茶几上。
手机响了几次就不再响了,景时泱继续做她的菜。
已经有四年没有听景时泱的声音了:父亲说最近这几年他的身份不适合跟家人见面,继母那边每年都会去看望但都特地跟景时泱错开了时间。梁时浔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到底是怎么做到跟一个到处都有联系的人不见面不交流四年的。所以其实她很想接电话,即使只是在电话里能说上话,也是种安慰。但她怕,怕跟景时泱说话。怕那种感觉一激起就平复不来。她更明白,她不知道她还有什么能说的。祝福?…唯有对景时泱,梁时浔说不来违心话。
说不准她心里还掺有某类幼稚的想法。梁时浔暗骂自己一句:贱人就是矫情!
梁时浔花两个钟头弄了四盘菜,摆在桌子上,忽然觉得太过寂寞。想起两天不见的小政——她被秦先生送去姑妈家玩了,下周才回来。秦先生或许是真的想为自己制造些个人时间吧。可梁时浔不觉得她拿那些因为小政不在而多出来的时间能干点什么。谈朋友的事?没必要,现在一个人过不也挺好嘛。梁时浔偶尔会想,像自己这种缺乏上进心,经常不争气不自觉地犯贱的人,还是别给别人添麻烦了。那么,跟同事朋友一起玩?……对她来说没头没尾的,而且自己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 ——非要说的话只有一个,不过那人现在还在本城另一边的大学里读书呢,有点远,周末可能会联系或者来看看自己,但一时半会是来不了的。
梁时浔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余医生戴了眼镜、有点儿黑的脸,便拿起电话打了过去。
“呃……我现在正在××小区这边,一下子是没办法了。不好意思……难得你请我吃饭。”
余医生还是这样忙。梁时浔认命,一个人坐在小型方桌钱做出了一个人好好享用的决定。
汤还没舀进碗里,桌上的手机又嗡嗡地响了。梁时浔心想,就算是景时泱的电话,这次也要接。拿起电话,却是陆盏打来的。梁时浔无奈地叹了口气,老实地把屏幕上一闪一闪的滑键滑向绿色的接听。
平淡地寒暄了几句,又互相问了近况一会儿,陆盏终于进入正题。
“对了,我跟时泱下个星期结婚的事,你妈早跟你说了吧?”
“嗯,你想要多少钱的红包,说吧。”
“哈哈哈哈哈哈我怎么好意思问你要!本来应该第一时间亲自通知你的,后来以为时泱跟你说了,昨天我问她她才说还没有。”
“没事。我跟你都什么交情,还说这个。何况你现在都是我妹夫了。”
梁时浔告诉自己,就是“没事”。对他的话没什么好生气的。
“嗯~你说得对。不过,刚才时泱打了几个电话给你,怎么不接啊?”
“…啊?……哦,我刚才在外边跟同事吃饭呢,你知道我手机不是调震动就是静音,估计没注意到吧,…她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就是我们结婚的事。”
“原来是这样……”
“怎么了,听你语气有点不高兴?是不是后悔当初没出手?”梁时浔仿佛可以看见电话另一边陆盏调侃的神情。
“没有没有,我不是早从她那里‘毕业’了吗?今天有点儿累,没力气了。”
“你啊,总是这样,一点都不主动,以后遇见喜欢的,别掖着,主动追求嘛。”
“是是,你说得对……哈哈,让你操心了。”
“看你……说话都有气无力的。工作很忙吗?”
温柔的关切语调,但梁时浔完全没有感动的感觉。
“嗯,待会儿还要做两个报表。”
“那我不烦你了,到时见面再慢慢聊?”
“嗯。你代我跟她打个招呼吧。”
“好。”
挂掉电话,眼前是凉了的饭菜,屋子里静得恐怖。本来早就习惯了这种安静的感觉,也学会了享受它,但,刚跟故友说完话的落差感让梁时浔很不适应。她想了想,走到比房间稍大一点的客厅,打开电视,让房间里多了点声音,然后转身回到只有几步之遥的饭桌上,继续舀刚才没舀完的汤。
能说的话都是无关紧要的话,甚至是假话。什么时候她最珍视的这份友情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呢?连陆盏对自己的理解和支持,有时梁时浔都觉得变成了同情和施舍。
的确啊。梁时浔觉得自己是一个被比赛规则排除在外的人,然而制定规则的参赛者们却来跟自己谈公平竞争,轻易得胜后,顺便还安慰了自己一通,说什么“以后的比赛你要加油”。真是个不好笑的笑话。
当然,梁时浔知道陆盏没有恶意。她还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生什么气。或许是生自己的气吧,谁叫她是个女的还喜欢女的,却要来到这个挤满了异性恋的世界。一句话总结:活该!
喝完了汤,夹菜,吃饭。电视里演着肥皂剧,男女角色正在上演一场刻骨铭心的感情纠葛。梁时浔不喜欢那个女角色的声音…哪里及得上景时泱的万分之一啊。
“啧。”
梁时浔很想抽自己一个巴掌。但他没有在肉体上也虐待自己的习惯。
……为什么忘不掉呢。
可能哭一场会好一点吧。可是都这么多年了,突然要她哭也哭不出来。每次想到深处,鼻酸了,眼泪却只是在眼眶中打转,怎么也不愿流下来。
即便是现在,吃着这几道景时泱最爱吃的菜,也只是隐约能回忆起景时泱面对继母露出的喜悦的笑容,除了轻微的酸涩感,麻木得再无其他。……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干脆忘个干净算了。
只是,梁时浔虽然是个善于做不善于说的人,在这件事上却持续了七年眼高手低。
凡事哪有说的那么简单容易。
Ture End.
Dog Blood End.
“砰砰砰”,粗鲁的敲门声。
梁时浔用膝盖想了想便猜到来的人是那位比她大半岁的大学生。
诶,可惜,怎么不早点来,菜虽然还剩很多可是早就凉了。
梁时浔慢悠悠地走过去开门,只见门前这位身高比她矮上两个头的小个子一脸不满。
“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不是后天才是星期六吗?”
“担心你啊。你亲爱的妹妹要跟你亲爱的好基友结婚了,怕你一个人想不开。”杭路遥脱掉鞋子,自觉地从鞋柜里拿出那双小码的拖鞋,甩到地上,两只脚穿了进去。
“……你吃了饭没有?”梁时浔问。
“肯定没有啊。今天你妹妹才打电话给我说下周结婚我一定要去,我听说就马上赶来了,哪有空管那些……”杭路遥径直走到厨房,洗了手后又自觉地坐到了方桌前。
“……”
“怎么,不高兴我来看你?”
“没有……我在想,是不是跟你在一起凑合着过算了。”梁时浔把碗筷拿出来,主动帮杭路遥盛汤。
“……嘁,你忘了吗,只要她还没结婚,我跟你就是情敌!”
“好吧好吧,我记得呢。吃饭吧。”
“……嗯,饿死我了。”
虽然这个小个子狼吞虎咽的样子梁时浔已经见过无数次,但此刻梁时浔竟然觉得她挺可爱的。
她突然想起某天不小心瞄到同事正在发送的微博:好机油一生一起走
π_π。
“我说认真的。”
“……啊?”
Fast Food End.
“我早就觉得她跟你长得很像了,看名字也总觉得不对,以为是巧合,没想到竟然是你妹妹。”
“是吗……”梁时浔不知说什么好。
坐在梁时浔旁边的是现在仍然白仍然美而且更加富了的前女友。没想到景时泱竟然跟这货同公司……“世界太小。”梁时浔感叹。
前女友撑起下巴,露骨地盯着梁时浔的脸。梁时浔想装作没看见又觉得未免太明显,只好乖乖接受她的视奸。
梁时浔总觉得她的怪脾气要发作了。
“你瘦了。”
说完,外边噼里啪啦地响起了鞭炮声。
梁时浔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好说:“还好吧……”。
两人没有再说话。一桌人因为新娘新郎的话题渐渐熟络起来,整个厅这时候也闹闹穰穰的。
新娘穿着洁白漂亮的婚纱,挽着新郎上了楼。
前女友靠近梁时浔。
“你手机号换了没?”
“……当然换了。”
梁时浔有种微妙的预感。
Happy End
几声太轻的敲门声,因为房子里开着电视,梁时浔险些没听见。
她赶快站起身来去开门。
“不好意思,没跟你说就来了。”
门前的余医生歉意地笑了,把手中的酒提起来给梁时浔看。
“怎么样,有没有一点惊喜?”
“看起来挺高贵的……”
梁时浔从鞋柜里抽出一双中码男鞋,这是前阵子才买来、特地为余医生准备的。
“有个病人之前执意说要送我他家里酿的酒,几千都不卖的,我说我不喝酒,就拒绝了。没想到今天他把酒放在了值班室托人转告我就走了,人也找不到。”余医生边说边穿上鞋子,把酒摆到小方桌上,“不知道你喝不喝酒,……反正我一个人拿着也没用,就拿过来了。”
梁时浔觉得今天的余医生不太对劲,哪里不对劲也说不上来。想了想,便直接问道:“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余医生不好意思地笑着说:“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不过也不是什么要紧事,跟你说说话,吃个饭,忧虑也会消除吧”
“我哪有那么神奇的本事。”梁时浔从橱柜里拿出快生锈的开瓶器,交给余医生。
梁时浔虽然不常喝酒,也没有这个兴趣,但酒量很好。反倒是拿酒来的余医生才喝了几口就连脖子根都红了。梁时浔劝他说喝不了就不要勉强,谁知他嘴上答应不喝却走火入魔了似的继续喝,没头没脑地跟梁时浔交谈着无关紧要的事。
余医生平时一定忍了太多。梁时浔想,就不再阻止余医生了。反正她相信就算她跟余医生在一起孤男寡女喝个烂醉也不会发生什么。
梁时浔喝了快一杯,觉得稍有醉意,就停下了。
余医生也不再喝了。他除了脸红脖子红外,看起来还是正经且清醒的,其实早就醉得一塌糊涂了。
余医生突然没形象地靠在椅子上大吼:
“你知道吗!那个景时泱!以前明明跟我说不会结婚的!她不是les吗?为什么结婚了啊?为什么啊????”
梁时浔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过了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你说……你说什么?”
“景时泱以前!明明!说!她是!les!啊!为什么结婚了!!她那样的人!”
梁时浔傻了。
余医生吼完,一头倒在方桌上呼噜噜地睡了过去。梁时浔本来就力气小,艰难地把他拖到客厅的沙发上后,一个人坐在沙发的另一头,拿起了手机。
现在已经到了凌晨一点。
“……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时浔脑子一片混乱,不知道是不是喝了点酒的缘故。
这次她没有犹豫太久,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只有两秒,电话接通了。
“梁时浔你这个大傻×!!!”
虽然是大喊大叫的景时泱,梁时浔以前从来没见过的,此刻她却觉得这个声音,这个语调,亲切异常。
“嗯……嗯……”
还是没忍住。最后,梁时浔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当时作太急没写出来的梗:
1. 小政的名字是妈妈取的足见其野心(ry
2. 小梁喜欢小孩但姬佬没办法生so sad
3. happy end的小景是装了基佬雷达没装姬佬雷达早期怕死但仍然深不可测的折翼天翔
4. 小梁的房子略小,可见隔壁的秦先生当年多穷啊
5. 秦先生正在努力攒钱买房子再讨个老婆,小政快上幼儿园了
6. 白富美虽然很洒脱但是真的很喜欢小梁是真爱
7. 余医生刚跟男友分手(喜闻乐见地奉子成婚ry)他其实在意陆盏很多年so sad
8. 姬佬基佬这种取向不一样的在人群中还是比较难有异性恋密友吧唉
9. 小梁一直没删白富美的联系方式明明知道换了城市肯定会换手机啦贱人就是矫情(虽然白富美那边也一样
10.点蜡烛的老同学是个溢♀腥♀恋(这有什么关系
嗯,其实,当时写的初衷,是想表现下:
1.就算是姬佬也不是热衷于犯贱的,直铝的态度一定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所以:远离直铝珍爱生命。但是直女满街跑有些事也不是姬佬能控制的所以才有无数个sad story。
2.在世界塞满溢腥恋且溢腥恋规则强制痛辛恋的时代少部分溢腥恋对痛辛恋的无条件支持的确感人肺腑,溢腥恋无意或者有意跟痛辛恋暗恋的直人对象在一起了也没有哪里可以指责的,所以基佬跟姬佬在这种情况下只能受了恩还要做天翔了呵呵……
对了,余医生是汤姆苏
等考完了,再给自己写一篇余医生彻底变成天翔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