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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让过去成为过去

已有 10 次阅读2025-1-12 03:36 |个人分类:日记

 让过去成为过去

 

今年将是我独自度过的一年。(一个糟糕的停顿打断了我的写作:打火机没油了,烟只点燃了一点点,我找了好一番新的打火机,还好有一个备用的。)

 

有极其紧迫之事需要思考,我感受到我内心有这么一种强烈的渴求,我必须要正视它。或许是因为我最近因写论文还深陷拖延之中,也或许是因为别的更深层次原因,我急于寻找自身躲避之物,而我越是长久地不与自己对话,这阵迷雾只会距我更加遥远,直至彻底遗忘,所以,我不想要让它如此轻易地“过去”。我想抓住它,至少,在齐头并进的位置,一瞥它的容貌,这源自我内心的迷雾。

 

多次停顿的一则日记,(在过去了近一个小时之后,我回来接着写。)我想更换一个键帽,却一连着带出了很多别的事,于是意识又被捕捉过去,完成了一圈琐碎的忙碌、浏览之后,我又坐在这里,打开了日记。这样的停顿,很有必要叙述出来,若是往常,我会直接在断掉的部分接着写,而我特意要呈现这样的断裂,让我的时间流逝得更完整。

 

在我的steam主页,常年挂着这么一句话:“你现在正在过以及已经度过的人生,你将不得不重新度过一模一样的无数次,每一次都不会有新事物出现,而你的所有痛苦,所有幸福,每一个想法和每一次叹息,都会不变前因后果地再次出现。‘存在’这一永恒的沙漏一次又一次地颠倒重置,而你置身于其中,如同一粒灰尘。”

 

我逐渐明晰,这句话为何长久地吸引着我。不仅仅因为它是来自于魔圆中晓美焰成为恶魔之后,在她坐着的那张桌的伞柱上所镌刻的这么一句话;也不仅仅是因为这句话出自神的僭越者——尼采之口。我想,是因为对我而言,这句话捕捉到了我生命中的一个特质:我总是在重复地缅怀过去,那些曾经给我的心灵带来震撼的事物,无论是记忆、作品、还是某一个梦境,或是单单一个脑中妄想的虚构场景,但凡能够唤起我心中那莫名的别样情感,我就会潜意识地,几乎是执拗地,不断地去重复它,或是通过多次阅读、反复地读,或是通过不断地回想,如同在脑内剪辑着关于过去的电影,导演和观众都是我自己。我长久地做着这样的事,几乎是带有着强迫的兴致,像是某种本能般的习惯。

 

我用了长长的一段描述来试图揭示自我的这个特质。(我意识到我的文风在这几个月变得相当硬涩,完全没有了那种象征着柔软与感性的水之质感,而是在论文的促逼之下,几乎是下意识地在造着复杂的长难句,我明白,这并非刻意,当然不会为了造长难句而造,因为一些复杂的事物需要更精确更细致的描述,才能让它显现,像是花只开最灿烂的那一朵,在最上端,而根茎总是漫长地扎在泥土里。思想的火光需要大量的堆砌才可绽放,而种子和思想是完全不一样的事物(种子自身就有着生长的动力,而思想若只是思想便会堕入虚无)——它们的区别也将要唤出一个我这整篇日记想要表达的关键词,即行动。思,若是只停留在想象,对未来的期许,那么希望将会被写作成“虚妄”,我可以想望任何可能性的未来,只是,我过于停留在想象的此刻,便永远无法进入那个未来,此时,希望也就成了虚妄。

 

于是,要么回望过去,永远沉湎于那个过去,让过去永不过去;要么,就去“看见”未来。我们无法抓住当下,因为当下永远都在流逝。感伤之人贪恋过去的美好与苦难,但这份贪恋会带来无数个停滞又重复着自身的“此刻”,至少,对于我来说,我曾长久地陷入这样的状态,因而我把这种沉湎,形容为“感伤”。我所惧怕的是那个被称作希望的未来,真正的,存放于潘多拉魔盒之中的希望。行动,本身已是一种希望。一切“还没有”,一切“可以”,都可以被写作是这样的希望。

 

为何关于这一件事的思考如此触动我?因为在写作第四章的时候,我于自己笔下的文本之中看到了潘多拉魔盒中的希望是——去行动,这是我自身的体悟,而紧接着,在今年年初的第一个月,也就是前俩天,cocovii老师便发布了这么一则视频,讲述了这个和我心中所想完全相似的希望。如果这个世界是由某一个高于宇宙存在的“神”所设定的,那么,其实我已经相信了,这样的巧合是某种对我的启示,它完全道出了我现在的迷茫与困扰,也立刻指明了出口,我所有的压力只是源自我不去行动,我在刻意拖延自身,我惧怕着我无法达到自己的预期,于是不让那件事发生,于此,我又逃进了我最擅长的“沉湎于”过去,而拒绝了那个可能到来的未来。然而,不幸的是,我仍然活在这世间,而只要存在,我的时间便会流逝,总会流逝。我知道如何破解我自身的问题——因为我已积攒了无数个这样的“沉湎于”,那么属于我的未来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我当然可以沉湎过去,只是,不能总是沉湎于同一个过去,不能让昨日重新填满我的今日,而我需要不断唤起各式样的过去,让它们从一条直线的样貌排成一个个彼此并列无先后之分的顺序,而此时的我,若是再度行驶“沉湎”的爱好,我的这些诸多过去也就成为了未来的一部分,因“持存”的机制,我总是在重复着新的东西,每一次对过去的重复,都是对过去的改写。

 

我因此而释怀,深深感谢“持存”带给我的告解。它告诉我,我过去的重复并非全无意义,有些深情与感伤成为了某种埋在皮肤里的特质,我无需为我自己感到痛苦,怜惜失去了什么,而是,我想,我现在的状态就好像,我本是一个有机物,一个充满生机的动物,是自然本身,而我在自身浇筑的水泥层里,老化了思维和对野性的记忆。我的文字如梦境中的钢筋水泥,煞白而坚硬的暗影,倒映在一些死去的遗迹里,那遗迹还能留住一些阳光吗?

 

我的日记或许早已不是每日发生何事之记录,而是“所思所想”之记录。我淘汰了过去曾感到津津有味的详细记录,转而去捕捉无形的思维。这实在有些无聊。我的日记甚至无法满足我自身的故事欲,因为只有思维在发生,而没有行动,没有故事,没有意外。甚至连我过去日记中常有的那种“痛苦的感觉”也渐渐没了踪影,我甚至感受不到什么强烈的情感,或是痛苦,或是恨意,或是嫉妒,或是爱慕。

 

因此我需要提醒自己写入一些真实发生的事件,某些有形之物,我需要这些。首先,是那位自称姬仓的女性,在这几日她对我的影响很大,她向我揭示一种存在方式,某种难能可贵之物的运作,在她那里很是自然。我欣赏她的品质。她本人正是行动的典范——习武是爱好,刀枪弓箭枪械也是爱好,但这份爱好被不断实现,她实现了自身的爱好,她的体质,动作的娴熟以及对力学的理解,都是一种证明。她是一个真正有着自己精神内核的习武之人,而很抱歉的是在最初我把这想当然地认为是一种“中二病发”,因为她总是自称是百合文化的维护者,也许,我唯一能够原谅自己的是,我虽然心里这么想了,但并未就此将她当作是一个异类,而是点开了她的一些个人视频,以及她转发的聊天记录,没错,我了解到了她更多的思想和理念,我瞬间察觉到,这是一个拥有崇高品质的人。

 

“崇高”,我并不会轻易用这个词来形容现实生活中的人,但她显然值得这个形容。她之崇高首先在于自身的和谐,她所行之事始于爱好,是孤独的形成,孤独的堆砌。此外,还有她的思想,我见过她和一位女性主义群的群友展开辩论,而她的逻辑、用语实在令我佩服,这是思维跳跃、逻辑推理差的我不能理解的口才,某种如同数学题一样的,无可反驳的推理过程。思想和本人气质、形貌的高度统一,让我心生敬佩的同时又开始反思自身的沉沦。我总是处于一个间性状态,不够努力,不够聪颖,不够坚持,不够不坚持,不够有才华,又不够平庸。因而当我看到阈限空间这一理论,觉得很是亲切。我总是处于这种间性状态。这是我的特质。因而,我既渴望着实现未来,也渴望着留在过去,我像是同时跨进俩个世界之人,因而我喜欢阈限空间的存在,我喜欢池核那款游戏,喜欢,每一个停留的瞬间。

 

我发现了自身的存在,在时间的哪个位置,在空间中的哪个位置。我停留在时间的此刻,因此,我既不是未来之人,亦不是过去之人,永恒的不满足是我的状态;在空间,我在阈限之中打开一扇又一扇梦境之门,我在其中兜转徘徊,当我疲于找寻出口时,我恍然发现——我并不需要一个出口,在从A到B的这一段路程之中,我要去往的是它们中间的那个位置。

 

由此,我第一次更切近地正视了自身的存在,我开始明白为何在过去的日记我总是对自身有着淡淡的“焦虑”,因为我觉得我要去往过去,便不能总是沉湎在已发生之物。但我又明白,我的每一次重复都是全新的重复,因而即便是这个或许在过去我一下子就能想明白的道理,值得我此刻如此反复、繁复地诉说。

 

文字又陪我玩了一个游戏,它用积木拼凑自己,拼成一座高高的塔,砸在我的右边肩膀,把我身体里的方块也砸漏了些许,它笑着对我说:欢迎加入。

 

——2025年1月12日星期日 凌晨3点34分。(明日开始到15号,我希望我可以写完论文的绪论和第三章。)

 

 

 

 


路过

雷人

握手

鲜花

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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