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
今日出门,停车忘记了拔钥匙,回来时看到我原本放在后座的头盔被挪到了前面,正好帮我挡住还插在车上的钥匙。是谁呢,那一瞬间,有些难言的感动。
骑车来这条街的路上,我并没有刻意去想任何事,图景全然是自己出现,仿佛闪回,不经意,言语乏力,我不知道怎么了,又面不改色就流泪,持续性的幻痛仿佛在内心割开了无数微小到可以忽略的伤口,等到不经意的时候,传来阵阵隐痛。
我跟奎兽说,我感觉都快要抑郁了。有点难以自我开解,我越陷越深。如果世间存在某种共振,那频率早已彻底传达给我,穿透了我。我感到神经很痛,却无法为自己开解。好像那癌症一点点蚕食她的肉体与精神一般,我为我不存在的幻痛,多次病倒。
我越来越萎靡不振,无法集中注意力处理任何事。心里仿佛被凿穿了一个很深的洞口,早已沉睡在我的记忆之海的隐喻,它们被如此相似的另一个事物唤醒,而我像终于睁开眼的人,终于看见那个跟我一样,痛苦的内核。
我无法为自己开解,也无法逃避。只能在不断的重复里,做着相似的梦。
————补上前几日的日记:
打开signalis ,停留在主界面,与elster的目光直视,听着那循环的三个数字,三段音的信号。一些图景以共振的方式流淌入我的心灵。我难以言喻这份 无法用言语传达的共感,创作者是德国的华裔俩名女性,我所知道的真实也模糊不清,一切皆以作品呈现,所有的思想在作品里流淌,没有一处是真实。也不会有一处存有真实。
尝试着以作品为疗药舒缓signalis带给我的持续幻痛,实际上确实心情平静了不少。
打算把signalis的其他结局都打出来,背板到极致,再难的解密也不成问题。这部作品后劲无穷,诸多隐喻还在召唤我。远不止昨天所知的一切。
一些越来越成型的想法:游隼与亚瑞安妮具有诸多相似性,同为造梦者,游隼在游戏里的存在实在太低,显得并不是很重要,(甚至在隐藏结局里,能直接跳过与游隼的战斗。)我的直觉总在引导我,游隼会是引导灵鹊开启artifact的关键因素。也可以是亚瑞安妮在未来时间线的一个可能性(其意识成为仿形体的原型,用于游隼或是蜂鸟单位,这可能会是生物共振体在欧亚国的宿命,因而有这么个认为游隼与亚瑞安妮相似的猜想。)当然最启发的还是游戏本身的画面cg,亚瑞安妮与游隼有一副高度相似的cg,不,应说是完全相似,区别只有发色。
如果伊藤姐妹伊莎会是亚瑞安妮“自救”的一个形象残影,那么游隼也有可能会造一个同样的梦,另外,便是来自游隼日记的信息:她质疑自我的人格是否存在,因为记忆里尽是被添加的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这里或许有一个疑惑:精神控制者且同时是读心者是否真的能在嘈杂声中拥有自己的人格?如果舍弃了执行任务一层,如果舍弃了操控他人这一层,她还剩下什么真正能属于自己的吗?看起来什么都不剩,这也是她会因“闯入的记忆”而一病不起的症结所在,而真正的病痛是本就空无的自我,套在权威的空壳之下。因而我对游隼这个角色是寄予了非常强烈的关怀的,我希望她能拥有一个自我,希望她并不是一句空壳,而亚瑞安妮的“记忆侵蚀”也是蜕变的一个奇迹,看来所有的可能性都在那个未知的“artifact”结局之中了。(我也隐约觉得 作者似乎也在寻求某个挽救悲剧的方法,对于自己的作品,应是不仅仅只有遗憾与悲恸。正如完形崩溃gestaltzerfall承载的意义——当绝望与悲剧来临太多次,重复太多次之后,悲剧也消解了自身,开始变得混沌,充满无意义,在那之后,便是全知视角开启的无限可能性。(暂时想到这里
送了2.7 signalis,不知她有没有时间和耐心去玩。她最近好像在玩那个男同学也玩的游戏,上周二@我的视频,我今日才看,发现看起来还不错,中文配音和画面都还可以,不过我还是对国产游戏不感兴趣(大厂本质都是为了让玩家砸钱,创作者真正能发挥到极致的作品很少,而我更偏爱那种把想象力发挥到极致的作品。)
虽然跟她交流并不多,虽然我总是忘记回消息。或是又忘了寄手柄给她(好几个月),也没有写信,也并不知道她的近况。但是只要开启了对话,就一定会有所收获。记忆仍在,就算并非一成不变。我也能在记忆里自行填补颜料。
满脑子都想着signalis,沉郁的感觉始终萦绕,紧锁。
感觉要疯掉了,那种非常强烈地与日常割裂的感觉,从精神上,三分之二的我活在另一个世界。像是脑神经走到死胡同然后开始偏头痛一样,就在这死胡同里开始死磕。感受到一种很强烈的隔绝,自内。如同共振的频率,如同宇宙里那最沉抑的信号,一旦以某种方式唤起那早已在此的想象力——无数次回到那个无比熟悉的岸边,身后的巨岩仿若通天,将那光亮投射在遥远的海岸山巅,我在巨岩的阴影里沿着海边行走,那雪球散落岸边,是白色的颅骨。一艘船划着红灯,在等待起航。
带着平静的心情理性的清晰去欣赏、分析一部作品或许能称之为“喜爱”、“深爱”。但我的爱是一种着魔,我整个人像生病了。对残缺之物的一生追随,似乎早已让我忘了原物究竟是什么。染了某种着魔的疾病,隐喻的巨大重压如同溺亡之海。最初是魔圆,残缺之月的倚靠,将一切苦痛收拢。而后是弗吉尼亚之死,潮水,夺去最后的氧气。水中是你我归宿。最后是signalis ,陷入循环的,永恒主题,只是这一次,死亡之姿以更加恶劣的方式取代了潮水的溺亡之苦痛。永恒的梦境,衰微的肉体,密闭空间,破碎船体,荒芜星球,辐射蚕食。ariane 既不想死,也不想再活,只是太累,只想睡觉。循环3000天,循环至5000天。剧烈的共情沉默不语,如那双子太阳砸向海洋,目光平静地望去,内心并没有多大起伏,而内脏已纽结成一团,是人之暴死,情感的暴死,是持续性的幻痛,为失去了并未拥有的珍贵之物而感到幻痛,为失去了从未拥有的躯体而感受到的持幻痛。这一次,音乐不会再拯救,而是成为帮凶杀死麻木的一切。所有的细节,所有的隐喻,如同微小的无数个原子坠落在心灵,我感受到了某种实在发生的变化。我的梦境我的脑神经在强烈地渴望,这些来自隐喻世界的信号。语言已经变得太贫瘠太单薄。
因为想要死在海里,所以来到靠海的城市,但是发现,现实里不会有任何一处梦境之海。死并非肉体的崩毁。世间没有一处海滩如同心灵的海洋那样充满死亡的气息。只有在意识最幽深处,才有白色头骨散落岸边。然后是,望不到尽头的巨岩,阻挡了阳光。
茶饭不思 无法开解。毫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