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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买晚饭的路上,戴着耳机听着noir的歌,我很喜欢雾香和米蕾优的相处方式,那是我理想中的恋人之间的氛围。
天气转热了,这个海岛又回到了夏天。还有不到一周,我会回去四川,那个被群山环绕的故乡,与这里是很不一样。山林带来紧绕,待久了的人会想要逃离是很自然的,想要去开阔的地方,直奔向陌生的大海,同样,常年住在海边的人,也会憧憬一个山林的居所,想要躲藏进去。
我的日记习惯了随性,思维到那里,便写到那里,而偏偏是非常细碎没有方向的思路。这一次尝试着梳理出一个框架来,聊近况,稍稍整合过去,以及略微涉及未来。我是否能做到呢?
近况,先谈谈今天吧。在买晚饭回来的路上,我的脑子里已经开始一连串的自言自语,仿佛将要写在日记里的,已经在属于一个人的遐想中倒尽了,因而每次回到桌前打开笔记本,只觉得茫然与可惜,可惜无法复现当时的思维。骑车,听着音乐,感受那晚风与街景时产生的思绪,一定是与现在很不同的。虽是遗憾,但不要遗忘了想象力,我相信就是凭着想象力,哪怕是在狱中的斗室,也一定能够、有能力去复现那些“深刻的瞬间”。不会过去,永远不会过去。无需遗憾。
晚饭,买了馒头和三文鱼寿司,由于实在想要先把思绪写成日记,只吃了俩口馒头我便坐在这里,我想要尽快写完,且尽量做到能舒服地与自己对话(日记必然只是与自我的谈话,自我之思,日记是私人性的东西,我如果想要了解一个人,会很想要去看她的日记。)我拆开新的一包烟,因为独自留校,可以一个人在寝室抽烟。聊近况必然先从室友开始——“室友”,与她们相遇是一种很难得的幸运,哪怕她们已经回家,我们还是几乎每天都会发信息保持联系。W小姐是喜欢音乐的人,她的心思细腻如水,但也爱着幽默的相处方式,每每有什么有意思的梗,总是能和她一拍即合get到有趣的点,无需多言,和她相处是很开心的。去年,她分享了自己的一个秘密——一位她在本科时期互相暗恋着的女生,直到如今,她们还在以非常晦涩、稍微略显别扭的相处方式维系着某种微妙不可言说的关系,俩人之间若隐若无的那道线看起来很脆弱,实际上非常的坚不可摧,这是她与我独享的一个秘密,一个持续了数年的互相暗恋的明恋,我希望这个故事能有个好结局。我多次向w小姐表示,我说:其实,乍一看,这样的恋情非常非常令人胃疼,(曾让她多次难过,甚至有几次和我聊着聊着便哭了出来。)但是!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能拥有一段这样的感情,我觉得是很特别的一种体验,你们一定是非常在意彼此,所以即便同城却不见面,即便总是躲藏在言辞之后,即便总是对这段恋情又眷恋又害怕,但你们谁也没有放弃给出那个“原意继续联系彼此、感知到彼此存在”的信号。我认为,这样的恋爱是非常珍贵的,无论结局如何,我都认为它已经是非常美好的存在了。这些,是我的肺腑之言。与W小姐 ,我们能互相捕捉到彼此心灵之中的细腻部分,有时候无需言语便能互相理解,也因为如此,我知道她是和我一样单纯而纯粹的人,她对音乐的痴情,弹奏吉他时的歌声,能唱进人心里去。听她唱歌,是一种享受。有一次,我在床上昏昏欲睡将要醒来时,她对我说,希望我不要放弃写作,多写写也好(小说的事,我偶有跟她谈及,也给她看过一些,也曾说过自己的烦恼——在严肃文学的范畴里写同性之爱,如同在同性题材的范围里写严肃文学一样,哪里都不太被人看好。但她一俩句话就给我带了一些鼓励,破除了这样的疑虑,说实话,那种焦虑压根就是多余的,我或许只是在为自己写不出什么来而找借口罢了)。她说,没关系啊,可以只为自己而写,随心而写,如果先有很不错的作品的话,以后一定会有机会发表的,虽然目前困难重重。她说,“我喜欢有才华的人。”当时,我还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应和了一句,“那如果我成为那样的人,你也会喜欢我了吗?”这句话我在等待一个向平时一样的玩笑来教训我,但她只说了,“嗯,当然会喜欢。”W小姐,总是在平时和我互相开着各种各样的玩笑,而唯独在正确的时机,不会开玩笑,我想正是因为诸多类似的细节,才让我觉得能与她们相遇真是太好了吧。
另一位Z小姐,在研一的时候还是个直女,现在已经和同专业的一位女同学谈了一年的恋爱。因而自然是和我也有很多聊得来的话题,当然不仅仅是这个,她的性格(如果能用mbti分类的话,她和我以及W小姐,我们仨全都是infp)。不过Z小姐的生命里有同样沉重和苦涩的部分,来自家人,这是我和她独有的一种伤痕,不像温室里的植物被保护得很好,内心偶有破碎,但没关系,我们会自己把自己照顾得很好,伤口一定会被很好地缝合。而不至于携带着无法缝合的伤口一直活到老年。童年的创伤,不是时间能够治愈的,一定是自己绕不开的一道坎,需要自己去缝合那伤口。依赖心理医师与药物,都是无法真正缝合的,那伤痕就算暂时表现出好了的样子,也一定非常脆弱,随便的触碰都能再次造成伤害。彻底的缝合,必须是经由自己对自己的救赎,请相信这一点。
这样一来,另一位L小姐,算是整个寝室里唯一的“少数派”了。(唯一的直女),和高中的男友考进同一个大学,又考进同一个研究生专业来。与L小姐相处比较平常,因而似乎没有什么可特别记录的,这或许才像是正常朋友该有的相处模式。
说实话,我不太擅长这样规规矩矩的写日记方式,总有一种受了限制的不舒服感,而且感觉总有遗漏。正常,我独处时的思绪是飘忽不定的,如同意识流般是一段又一段的蒙太奇,我还是觉得最舒服的写日记方式便是复现那样的思维方式,太确定的言语,让我内心焦躁。
还有一位跟我关系密切的同学,是位男性,同专业不同的小方向,我们最大的话题是游戏,steam上,常常能聊喜欢的游戏和觉得不错的作品,这很好,我有些社恐,有几次他邀请我吃饭都找借口推辞了,后来他似乎也不怎么邀请了,也就完全成为了网友般的存在,几乎每隔几天都会聊。不止于游戏,因为真诚,也聊一些其他,我很喜欢的相处方式是,朋友之间不需要什么寒暄预热和祝福,有什么话题直接切入,没有负担而纯粹。真诚是这世间最难得的珍宝,有一次,我听说他和补课机构的老师吵架闹翻了,理由是,他认为机构的教育方式太不负责太水了,他要对自己的学生负责。他那股单纯的劲儿……我一听到这个故事瞬间觉得这是个非常真诚纯粹的人,我会很喜欢和这类人做朋友。他常常脾气不好,会怒斥很多事情,但我认为这是这种性格必然会带有的特点,如果没有这份愤怒,是不足以支撑他的纯粹与个人信念的。我认为我身上是有一种磁场在的,我一定会吸引我的同类,也一定会立刻被我的同类吸引,去靠近,去认可。
身边的人聊完了。很好。但还有俩位我始终挂念却已经忘记了该如何去相处的人,一位是2.7,另一位是……(我该怎么称呼她好呢,我想她一定会反感我再叫她师傅。)首先是,2.7,我从去年4月份就计划着给她写信,每个月写一封,但始终没能去写,一再拖延,在这个信息时代我想要把快速的节奏给故意拉慢,因而一定得是通过信件的方式,而不是点开手机发发消息。我和她很久未曾联系,这一点令我不安,她是我唯一从初中直到现在的,拥有精神羁绊的挚友,可我们却很久不再联系。另一位是,师傅,更是,谈到此人我觉得连言语都瞬间变成了破碎的模样,那篇日记“被困在时间里的人”便是写她的,在写那篇日记时我的矛盾而晦涩的情绪已经尽然显露,而如今又怎样三言俩语说得清楚?我曾计划,23年的夏季就去主动联系她,但直到如今也未能行动,她的愤怒与恶言让我一度觉得我还是消失了好,再次出现大概也只会让她徒增厌烦?我不知她的想法,只觉得内心痛苦,因为她便是我心中的那位“有才华的人。”可笑的是,我连最基本的表达都觉得困难,我似乎很令她反感,令她愤怒,虽然我知道更多是她的臆想与极端猜测(去年年末,我在看到那条充满谩骂的消息之后,把她的过去的每一条豆瓣动态都看了一遍。)在那之后,我也愤然注销了账号,同时把自己的每一个能被搜到的id都改掉了(曾经我为了贯彻某种唯一性和连贯性,无论注册哪个平台的账号,都会使用同一个id,由此也很容易被搜到。)这次我全部都改了名字,我希望她不要再看到,如果我已经是这么令她厌烦的存在,你为何还要来看呢?——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经找不到一种方式,能够和她再好好说话的方式。我知道她现在陷入极端的痛苦与苦难之中,却无法做任何事,我很担心她,也始终认为她的才华不会消逝,但是,她的态度也令我一再感到不愉快。我不知道,不知道。我的理智告诉我不应再与她有联系,可我的心里某一种一直在滴血,如果我不去联系,这份痛苦是不会消失的,过去的羁绊,一直都在。如果我选择了不联系,那它就会一直划伤我的灵魂。哎。言语,一定是破碎的,在你我之间。言语只会带来伤害。(我只设想了一种可能性,便是,它全然是一种充满可能性的计划。——将来某个时候,如果能去南京就好了,如果能在那个我曾心心念念的,玄武湖边,偶遇她就好了。)希望,言语不能承载的,其他的,能为我承载。
好饿,写了这么久,我还是感觉心里不舒服,没有往日写日记的痛快感。开的一包烟只抽了一根,因为太饿了,把馒头都吃完了。买的三文鱼寿司已经放了很久。我觉得是时候去吃了,近况还有什么值得说的吗?噢对,noir,这部动漫,是我大概在19年左右的时候初次看的,当时就觉得很不错,这俩个月又看了一次,发觉内心实在是对它喜欢得很,雾香和米蕾优那种命运般的缠绕在一起的关系,令我觉得很喜欢,同时,相处时又几乎不怎么交谈,无需言语。唯独在名为“残花有情”的一章中,一向寡言的雾香在信件里表达了自己的情感。那一段,是令我觉得非常触动的,写信的雾香…… 此外,骑车回来的路上,我想到她总是会完成自己的任务,哪怕去杀掉那个风雪中已经在赎罪的老人。最初让我觉得舒畅的是,雾香在开枪时从来不多做犹豫,更不废话。那种果断和决然以及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冷漠是很触动我的,以及对老人的处决之时依然贯彻自己的任务,我认为也是令我喜欢她的一点,贯彻始终的雾香,她的这种执行更像是为了自己所做,更像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命运之神在她身后,那种残酷与冷静,像是大自然带给人的死亡—— 说到自然,我说我是,“隐而不现之神”的信徒,这也是我近来一个重要的转变,信仰的加深。我对宇宙始终是充满兴趣的,那里面关于黑洞的一些假说非常吸引我,量子力学当然不仅仅是一个梗,我认为是给我的思维带来很多松弛剂的能量……我好像能够更自由地去思考,去生活着了。神性,当然是存在的。一个很简单比喻,却令我如同茅塞顿开般,顿悟。—— 世界上有一种虫子,天生没有视力,看不见光。但一位神经科学家发明了一种视网膜技术,他所做的实验是,可以给这类天生没有视力的虫子赋予视力,试想,对一只从来没见见过光的虫子来说,突然拥有视力,看见光,会是多么震撼多么恐怖的一件事?何以震撼何以恐怖?因为设想一下,如果我们人类也是那样的虫子呢?如果突然有这么一天,我们真的能够理解那个从来不曾见过的“光”吗?此外,人是否有权利去给虫子赋予视力呢?这种行为僭越了神,我们在自立为神。(设想,不只是虫子,如今的科技,gpt和脑机接口以及非人类胚胎的产物,我们已经走在僭越神的道路之中。)究竟什么是“光”,而什么是虫子,人类是否拥有僭越神的权利?如果我们这么做了,是不是也有更高维度的存在会对我们做同样的事呢?我认为是很有可能的,正因为更加接近了宇宙,所以…… 我的生命体验里常常有非常沉重的担忧和一种隐忍的狂喜,我可以毫无疑问且确切地声称,我正是“那位隐而不见之神”的信徒。我心里是相信的,即便我甚至还不知道,我在信着的是什么,但这信仰的姿态,不会改变。我保有这份神秘而生活,因而也充满了一种与死亡对抗的内在力量。
暂且写到这里,暂时搁置,此篇打个备注作为1,日后或许会有2,再编上号,以作区分。(日记的续集1234?真有你的。)我真的饿了,该去吃晚饭了。从回来到现在,已经在这坐了俩小时了。这就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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