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的世纪尚在远方,或者,它就蹲在那安恬的时间四周窃笑,
看一个幼稚的生命慢慢睁开眼睛,萌生着欲望.
--史铁生
一
每一个夏天,我总是喜欢独自坐在院子里的那棵梧桐树下,捧
着一本史铁生的书,慢慢的品味着,每一次都看到抽泣,然后停
下,合上书本,轻轻拭去眼前模糊的泪珠.突然看到眼前落下的
一片梧桐叶,这才知道时间已经到了秋天.
我是喜欢秋天的,喜欢在秋天登上一处高地,四面俯视,看
辽阔的大地.也只有秋天,看树叶纷纷落下,我才能如此清
晰的看这一方土地.登上屋顶,眼前是一条安静的小路,细
长,深远,不知尽头.两三个陌生的身影走过,走向东边的
朝阳,走进西边的落日.
这便是初秋的景致,夏天的蝉鸣还在继续,声音却变的那样低
沉,它是在做生命最后的挣扎,但它却始终躲不过命运的摧残.
从它的叫声中听到,它仿佛很不甘心,十五年暗无天日的努力,
只换回这一季的蝉鸣.时间仿佛给它留下的东西太少了,现实
却对它太过残忍.
我总以为蝉是最不幸的生命,初见史铁生,打动我的便是它像
蝉一样悲惨的人生.我总是被那些不幸的事所促动,我同情蝉,
正如我同情史铁生.每当我看到他那些感伤的文字,学到更多
的便是他的坚强.是的,史铁生给人门的并不仅仅是悲伤,而是
他顽强不屈的意志,像他的名字一样,他是像铁一样的男儿.
我以为蝉的悲哀并不是临死前的痛苦挣扎,而是高唱出最后一
声绝响,是对生命的宣誓,是它在对痛苦的全新认识.人生大概
正是如此,懂得所拥有的,用汗水使它变的更辉煌.生命的长度
是我们无能为力的,我们能做到的只是不停的改变它的宽度,
谱写更辉煌的篇章.
二
初成有时来到我的院子里,看到房顶上的我,便唤我下来,这时
我便不能再多待.他拉着我来到街上,一边看四周的景致,一边
闲聊着琐事,每个周末大概如此.有时,初成会首先寻问到:生活
像这样也许太单调了吧,我说也许吧.每一次我都是这样模糊的
回答他的问题,因为我本身也在寻找答案.
在街上听不到蝉的声音,四面是一片嘈杂声,让我早以忘记了蝉
的悲哀.就在这时,萌兰从前面走来,心中突然一股暖流涌进心中
我急忙找了一个摊子躲了起来,将脸贴在货摊像是在找东西,
不知为何,我总是躲避她,其实我在内心却又想遇到她,可每当
真的遇到她时,就不知该说些什么,每一次只好装作没有看到,
像这样的也许直到永远.
初成先是叫住了萌兰,她和同班的小美也在逛街,初成迎过她
们,她们也忙应声到.我在此时也只好抬起头来,勉强的应了一
声.初成邀请她们一起逛街,然后四人便一起行走.他们三人在
前面欢声笑语,我跟在他们后面默默无言.
类似的日子很多,岁月依旧,仿佛似水流年.这是一个秋天,时光
冲冲,时间从不会因为什么原由而停住脚步,听着我们的声音,
走在落叶下,走在岁月里,然后消失在蝉鸣中.
三
一丝寒风惊醒了我的美梦,慌忙坐起,穿上衣服,就去刷洗,每天
早晨便是如此.想到昨夜的梦,在梦中,我考上了大学,萌兰像我
表示祝贺,我拉着她的手说: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你.然后梦醒时
分,心中庆幸,还好这只是一个梦,如果在现实,这样的表达方式
会换来怎样的结果,但心中却美滋滋.
只要来到班里,便觉得死气沉沉,至少我是这样的.在家中我总以
为是很活泼的,很是能说会道,可只要进了班,我便成了霜打的茄
子,再没有了往日的精神,总是一个人孤独的呆着,除去听课什么
都不去问.
我总是有很多的想法,也许是一个个缥缈的幻想,导致我总是漫无
边际的游荡在自己的脑海里.当我再次来到梧桐树下,叶子已经落
尽,不知从何处飘来一片落叶,我伸手去努力的抓去,像是去抓最
后一片落叶,我却没能留住,然后飘向天空,任其飞翔.